倒也不怒,眼里依旧是平平静静的。
她和孟呈予比宋晨晨和他认识的时间还长,同窗多年,倒也清楚他的为人,绝不会做道德水平低下的事,更何况作为一个局外人,这些照片也掀不起她多大的波动,其中想表达的恶意也看得清清楚楚,手段没什么高明的地方。
只是,人心依旧隔着张皮,以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孟呈予,”宋筱筱郑重地问他,“你还喜欢我姐吧?”
画面似乎回到五年前,或者更久,她问他相同的问题。
“当然喜欢。”
宋筱筱瞟着他,一副欲言又止,“那……”
孟呈予侧站着,手里攥着照片,脸正对着她,安静地侧身倾听,目光深远而诚恳。
“算了,你去吧。”她‘诶’的一声,头脑进行了大量的风暴,决定还是选择缄默。有些话不是不能说,而是没到时候也没必要说。她不笨,即使不戳穿纸窗户,但是知道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够了。
孟呈予也不傻,他直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更何况…”他举起了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晶莹钻戒,“我们结婚了,比起以前,一切有增无减。”
第三天,伤口逐渐痊愈的宋晨晨活动范围广了,兴致勃勃地在床上打坐,一边给自己上妆。
宋筱筱依旧不忘打击她的发型,“这锅盖头还挺别致。”
宋晨晨回击她,“你不就比我长一点吗?你还扫把头呢。”
“你…你化妆就是鬼上身,看看你那粉打的,有这堵墙这么厚了吧。”
宋晨晨气结,“闭嘴!”她对宋筱筱出国的不舍,回国后的欣喜,此刻,一扫而光。
孟呈予听着她们一来一回,一插嘴就是站在宋晨晨这边,“我觉得很自然,我看看…你皮肤好,明明化的很服帖。”
宋晨晨满意地照镜子,得意地瞅宋筱筱一眼。
宋筱筱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一个自恋狂一个睁眼瞎,没等宋晨晨化完妆,自己就溜去玩了。
宋晨晨涂上最后的口红,很鲜艳的颜色,掩盖住了脸色的惨白,整个人不止精神了一倍。今天她能出院走走了,和孟呈予去看电影,还在外面吃晚餐。她有意给自己打扮了一番,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
“电影什么时候开始?”她问。
“下午3点,我们两点半出发。”
她说,“好。”短短一个音,满是期待和兴奋。
宋晨晨的印象里,今年的冬天是暖和而放松的,除了至今仍令她时不时伤感又惋惜的手术,这个冬天很友好,没有皮肤的皲裂,也没用脚丫子的冻疮。
下午两点,她和孟呈予准时出发,怀着对新鲜空气的向往,刚吸入第一口气,便让她感受到了这个冬天残酷无情,风又冷又冻,刚出医院大门就把鼻子冻僵了,直流鼻涕。
“这么冷吗?暖宝宝热了吗?”孟呈予问。
虽然冷,宋晨晨却很兴奋,仿佛许久没见过冬天似的,对着冷风吹过的树叶和人烟稀少的街道东张西望,快过年了,又是温度骤降的一天,大街上只有他们两个晃荡着。
“人怎么这么少?电影院不会就我们两个人吧?”
孟呈予笑了笑,没说话。
等到了电影院,她发现自己实在多虑了。排队取票的人一串接着一串,挤满了整个大厅,连进电影厅都是
人挤人,相互的羽绒服摩擦出吱吱的声音。她被孟呈予从身后抱得严严实实,他像一个人肉保护罩,没让她受一点拥挤。
孟呈予瞥到了她嘴边的笑,低头问,“你笑什么?”
“没啊,我哪笑了?”有那么明显吗?
“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还说没笑?”
“……我觉得好玩。”宋晨晨回过头和他对视,眼珠转一圈,看了一圈四周紧凑过来的人,“好多人呀。”
她把手挂在孟呈予的手臂上,仰头望他,“我是不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孟呈予单手扣住她的脑袋,把头转了回去,“看路,有台阶。”
大年初一是一道分水岭,初一后,上映的影片很多。初一前,电影少且质量也普遍不高。他们来早了几天。
电影很无趣,中途不少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他们勉强撑到最后一分钟才去了餐厅,吃的百年牌子的粤菜。
“电影好无聊是吧?”宋晨晨试探着问,她觉的孟呈予中途都要睡着了。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片子还是她选的。
“挺好的,你喜欢就好。”孟呈予低头看菜单,拿着笔在勾画着。
“你敷衍我!”
孟呈予把笔和菜单递给一旁的服务员,一边给她倒茶,面上眉毛惊讶的调皮,嘴角抿着笑,“我敷衍你?我怎么敷衍你了?前半段节奏还好,后半段剧情有些崩坏。但是你看的津津有味,所有我只能说这部电影挺好的,如果你想跟我聊聊剧情,可以啊,我现在还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