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
如此反复。
“哥,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江蓝放弃了,打算抗起他。
大半个晚上过去,他才意识到孟呈予的不对劲,浑身上下被火烧似的烫。
“我不回去,”孟呈予虽然醉了,力气还是在的,把江蓝甩的老远,“回去干什么?我活不耐烦了回去看她那张脸?”
“不是,你怎么那么烫?”江蓝摸摸他额头,刚碰到就抽回了手,“发烧了啊哥,走,带你回家……不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我说了,我不回去,给我把叫她过来。”
“真行。”江蓝找了两个人,花了不少时间把他拽出包厢,直接上楼,给他开了一间房。
把人扔床上后,江蓝转头问,“队医呢?来了没,让他上来看看怎么办。”
那两人点点头,一人找队医,一人跟着江蓝把孟呈予安顿好,才关门离开。
江蓝坐在床边,孟呈予已经没了声音,不知道他是醉的还是困的,或者已经烧昏了。
他冷不丁的摇摇头,挥走脑子里的想法,接着给宋晨晨打电话,接不通就发信息。
他打着字,忽然想到什么,“要不去给你买点药吧?”
说做就做,他立刻找了附近还营业的药店,拿着钥匙就出发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队医在,江蓝才没那么手忙脚乱。
只是,队医旁还站着个人,许清如。
“老李,我去药店买了好多药,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老李没回头,把一条酒店的毛巾铺孟呈予脸上,又扒开他身上的被子、身前的衬衫,把另一条铺到他胸膛上,问,“他是不是喝酒了?”
话一出,老李自己顿了下,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是,还喝了不少,”江蓝把药全摊了出来,“我去开热水。”
看到江蓝是认真的,一旁的许清如终于忍不住发话,“江蓝,喝酒的人不能吃感冒药,会有危险的。”
江蓝确认性地看了眼老李,收到老李看傻子似的一瞥。
“好吧。”他说,把一整袋药放好,“那现在怎么办?”
“先让他清醒吧,降个温,别睡着了。”说完,啪啪两声,老李拍了两拍孟呈予的脸。
孟呈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躺在床中央被人围观。江蓝看着他,既可怜又觉好笑。
江蓝看向豺狼似的许清如,不免皱眉,“你怎么来了?”
你来了,孟呈予才是真的危险,江蓝暗暗地想,同时想着办法让她出去。
“我家就在这附近,孟总的生日我能不来吗?”
“那也没人请你来啊……”
许清如咬着嘴唇,“你什么意思?我不能来吗?”
“也没说不能来,那大家都在楼下唱歌呢,你不去?”
“我不爱唱歌。”
江蓝刚要说话,就被老李扔了条毛巾过来,“去洗一洗。”
“我去吧。”许清如主动请缨。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情况,我只知道目前的情况就是,让孟呈予给我醒过来,再过半小时,如果还是那么烫的话就送医院吧。”老李擦了擦手,“知道没?”
江蓝乖乖点头,“知道!”
“孟呈予啊,你赶紧给我起来啊,别睡了哥!”老李走后,江蓝开始推他,“你别死在这了,我就是第一嫌疑人了喂!”
孟呈予总算有了点反应,甩开他的手,翻身去了另一边。
“还有反应。”江蓝燃起新的希望,疯狂地叫他,“快,给老子起来,别睡了!你要是死了,晨晨怎么办?你再不醒过来,就有一个更高、更帅、更有钱的男人来替你照顾晨晨……我看赵滕就挺不错的,话不多,人又踏实。”
“你有病吧?”孟呈予睁开一只眼,愤怒的经脉爬满额头。
“操,原来你醒着啊?”江蓝扔开他,“那还他妈装死,让老子累死累活叫你。”
他不爽地一屁股坐下,“那还不快起来,不回家等着干嘛呢?”
孟呈予光着膀子站起来,太阳穴的位置开始隐隐作痛,以至于站着双腿直发颤,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到通话记录,他又扔了回去,“我不回去了,爱怎样怎样。”
早春的天气,空气微凉,偶尔冰冷。他却热的像个火炉,浑身没劲。
孟呈予躺了回去,合眼就睡。
“不是,你别又睡了啊,你是想死啊?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然后呢?”
江蓝眉毛一挑,“然后呢?你还问我然后呢?当然是去医院啊。”他音量一时间拔高好几度。
孟呈予没了声响,双眼却是睁着,只是其中毫无光亮,“你跟她说我发烧了吗?”
慢慢地,孟呈予眼里折射着星光,他用无名指抹掉眼角溢出的水。
江蓝很无奈,安慰他,“你现在能别这么傻吗?当然是治病要紧啊,等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