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看着他发笑,嘴里湿湿的,一摸,手指鲜红。
咬出血了。
宋晨晨再三确认,发现只是出血,有点可惜于没有咬掉他一块肉。
“你真的疯了。”孟呈予用纸巾盖住伤口,一阵凉彻心扉的撕裂感,他忍耐只换来宋晨晨的变本加厉。
简单清理完伤口,他把跪躺在床尾的宋晨晨拖出卧室。
“你别碰我?!想干什么?!打我啊?”
孟呈予低头俯视着她,“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治治你的精神病。”
“呵,对,我有病,因为有病才嫁给了你。”
孟呈予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上,顺便给她扔了件大衣,“走。”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她抓狂地喊出来,想到什么,又急忙跑回房间里,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包,“全部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我们离婚。”
孟呈予冷哼了一声,和她前后出了门,轿车一路飞驰。
在宋晨晨不认识的地方,车子停下了。她在路上一直看着手机导航,发现来的不是民政局,死不肯下车。
“你一定要这么犟?”孟呈予又回到车里。
宋晨晨不理他,看着从包里拿出的一张东西,“毕业证,还是高中的。”
“噢,”她一脸顿悟,“你没上过大学啊……怪不得呢。”
肩上的钝痛让他没法泄下火气,孟呈予沉默地坐着,冷眼看她在那演戏。
“原来……文盲一个啊。”
宋晨晨歪了歪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爸,你会是什么呢?”
她眉毛一挑,自问自答道,“我知道了,你屁都不是。”
怕他听不见,她又一个一个地咬字,“你、屁、都、不、是。”
孟呈予盯着后视镜,一张逐渐模糊的脸庞,一张陌生的脸庞,眉飞色舞,尖酸刻薄。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启动汽车,“我们去离婚。”
半个小时的车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旦做好了决定,孟呈予从来不拖泥带水。
拿到离婚证后,宋晨晨记得他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你所愿。
是啊,如她所愿,如她所愿。
宋晨晨从民政局里出来,从天儿降的阳光将她照得睁不开眼睛。
夏天要来了。
还是那个只有冬天夏天,没有秋天春天的城市。
宋晨晨换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按照她的想法,既是疗伤,也是等死。
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再见过孟呈予。
宋筱筱是她和外界接触的唯一通道。
“你可真是个怪咖。”
这是宋筱筱见到她姐后的第一句话。
她坐了两小时的车,才来到宋晨晨住的这个偏僻的乡村小屋,好在这间木屋虽然偏僻,但依山傍水,这些年,慢慢安装上各种现代设备之后,住的还算自在。
“吃饭了吗?”宋晨晨把她身后背着的书包取下来,“你不就住两天,每次都带那么多摄像机回来干什么,背着不重吗?”
“相机是我的命,走哪跟哪。”宋筱筱看见切好的新鲜水果,眼睛都发亮了,“我能吃吗?”
宋晨晨一副“你说呢”的表情,“就是给你切的。”
“你对我可真好,”她装作受宠若惊模样,“要是当年你对某人有对我一半好就好了。”
宋晨晨微笑,“吃苹果都堵不上你的嘴?”
“我又没说他名字,我说了吗?我说某人,某人也不行?”宋筱筱又不怕死地问了句。
“别跟我装疯卖傻。”宋晨晨转身去厨房,没想到宋筱筱那么快到,刚摘的青菜没洗,从邻居家买的鸡也还没杀,她今天还有好多事没做。
“干嘛呢?”
宋晨晨回她,“给你做饭呢。”
“这太阳还没下山呢,急个啥。”
宋晨晨抬眼看了看,“你懂什么,一会就天黑了。”她一转头,就被嘴里塞着水果的宋筱筱挡住了路。
她绕开她,“你怎么那么精神?去躺着啊,脚受得了吗你?”
想到什么,她又回头,“谁送你来的?”
每次宋筱筱回来,不是纪芝雯载的,就是她身边某一个助理开车送来的,今天只身一人,宋晨晨顿时感觉不妙,“你不会自己开车了吧?你不能开车,这么远的路,不要命了是不是?”
“停停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隔壁镇取景拍戏,杀青之后顺便就过来了,做班车直达,睡一觉就到了。”她又说,“我怎么不能开车,你这是歧视。看,刚换的假肢,新科技,干什么都行。”
“某人从美国带回来的。”宋筱筱特意加重“某人”二字。
宋晨晨白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洗菜。
“我有一部新电影又要上映了,某人投资的,你要去看吗?暑期档。”
宋晨晨悠悠地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