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稀里哗啦的钥匙串碰撞声,咔哒,锁开了。
“外面是下雨了吗?”青年微微扬起头,朝着门的方向问道。
灯光“啪”地一声被打开,清冷的光骤然倾泻在青年白得缺乏血色的皮肤上。
骤然亮起的光太强,隔着一层蒙住眼睛的领带也有些晃眼,青年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忘了此刻两只手都被精巧的银链锁在了铁艺的床头。纤细的手腕带动了一阵细碎的摩擦声,青年无法,只能侧过脑袋避开直射的光。
“别动,”男人走过来,带着一身秋末萧瑟的寒气,修长有力的手指不容抗拒地捂住青年的口鼻,他俯下身,伸出舌头舔舐过青年纤巧的喉结,像欣赏一件宝艺术品一样地认真品鉴,“别动,这个角度,你很好看。”
男人身上香水味儿混杂着雨水的土腥味儿不受控制地顺着指缝往青年的鼻子里钻,青年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加快。
视觉束缚导致他的听觉与触觉被无限制地放大。男人说话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像羽毛在骚动脆弱的神经末梢。
男人的舌苔有些粗粝,青年受不了这样在一天被禁止排泄的情况下接受这种挑逗,难过地从喉咙里哽出两声呜咽。
但男人却从没想在这种时候放过他,他的另一只手钻进丝质的锦被里,在青年身上摸索,然后轻柔地旋转搓揉青年胸前的一点殷红。男人的手有些凉,抚摸过青年温热的身躯,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青年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想要回避锦被里冰凉的手指。
“哥哥哥现在现在不行”青年犹豫着刚开口,男人的舔吻却顺着青年的喉结一路往上,最后堵住青年的嘴,将舌头伸进青年的口腔里搅动,将青年未出口的话化成一声声从嗓子里哼出的呻吟。
男人的一只手扣住青年被银链束缚住的手腕,别过青年的头顶,另一只手继续却陡然加大了揉搓的力度,将胸前的一点红晕拨开又合拢,用指甲刮过青年米粒一样大的一点乳珠。
青年有些吃痛,想要弓起身子却又被男人的手紧紧按住。男人的唇舌也比刚才更用力地入侵青年的口腔,舔舐过青年的上颚、牙齿,然后恶狠狠地同青年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
“薄荷味儿的呢。”青年儿有些走神地想着,但大脑皮层接连不断炸开的快感却让他的意识又在一瞬间回了笼,他想,真得不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尿出来了。
他用牙齿嗑过男人的舌头,但男人却依然浑不在意地在他嘴里搅拌。青年儿被吻得有些缺氧,不得不加深了咬合的力度。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在床上尿出来。上回排泄不受控制的惩罚还历历在目,自己也受不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时男人居高临下的玩味目光。直到感受到舌尖绽出铁锈味儿的血腥气,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头了。
男人的舌头从他嘴里退了出来,他却有些愣住了,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仿佛失去了组织词汇的能力,一句话也蹦不出。
男人倒是松开了一只钳制住青年手腕的手,把五指插进青年蓬松柔软的头发里,在青年额角印下一个不轻不重的亲吻。
“对不起”青年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只是”
男人在锦被里不安分游走的手也抽了出来,用食指按住青年的嘴唇,不让青年继续张口。旋即摸出了钥匙,为青年解开了缠在手腕上的银链。
“被欺负得这么狠了还跟人道歉,”男人眼角噙着笑,摇了摇头,“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外地读书?”
“对我我只对哥哥说!”
青年的手刚恢复自由便想将碍事的领带给摘下,但刚伸手,便被男人一把攥住指尖,凑到嘴唇啄了啄,“不准摘。”
“不摘就不摘,谁稀罕。”青年不满意地嘟囔出声,却被男人一把从被子里捞起来,骤然投入一个冰凉的怀抱。突然的失重让青年感到危险,他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但抱起他的双手却又让他有种落地般的心安。
光滑的衬衫面料,下面藏着一双骨肉匀称的小臂,此刻为了抱住青年不足百斤的身体,男人双臂肌肉的紧绷着,但是挽着他双腿的手却异常温柔,像是在抚慰青年不安的心。
直到男人站起身,颠了颠青年的身子,朝着浴室走了两步,青年才开始后知后觉地窘迫起来。因为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早晨做完后他就被迫带上了男人为他准备的“镣铐”,被蒙着眼在床上锁了整整一天。此刻他不着寸缕,像给孩子把尿一样地被抱在男人怀里。虽然看不见,但青年也久违地感受到有些羞惭。
他低下头,听到自己紧张地扑通扑通的心跳,也听到隔了一层衬衫的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只觉得身前的孩子像一只鸵鸟埋下了自己的脑袋,柔软的头发擦过自己的脖子。
于是男人也低下头,叼住青年的耳垂,把青年抱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细碎地吸吻着。男人抬了抬眼,看着镜中的青年侧着头,脸色依然是不健康的苍白,眼睛被男人最喜欢的一条暗色领带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