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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过去，钟谷林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言心事重重地坐在地毯上看电视看得犯困，钟敏在洗碗，钟谷林在玩拼图。三只猫围着许言大呼小叫。本来就是吵吵闹闹，但他却感觉安静得彻底。

    小黄很亲人，它爬到许言肩上抓他头发。另外两只蹲在音箱上远远围观，听到钟谷林过来便跟过去。

    “小黄”钟谷林叫它。

    小猫一顿，没回头。

    “下来。”钟谷林加重语气。

    许言托住它的后腿，说“没事。”

    钟谷林摇头，小黄指甲长了，会抓伤人。

    小黄喵喵几声，跳到沙发上。

    钟谷林达成目的，坐下挨着许言，一股轻松舒缓的信息素迎面扑来。但许言闻着坐立难安。

    “弄完了吗？”许言没话找话，那副1000片的星空，两人从小玩到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少了一片，不知道哪儿去了。”钟谷林盯着电视，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毫不在意。

    钟谷林一走出来，许言脑子就开始发乱，脑海中满是夹杂信息素的脚步声。“怎么丢了！”他听见嘴唇自己说话，好像找到了突围的借口，那是他送得钟谷林的生日礼物，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你找到了吗？盒子里？桌子下面。”他声音很急。

    “没有。”钟谷林摇头，漫不经心地斜倚在茶几旁，两条长腿随意交织在地毯上，像一只慵懒的动物。

    “再去找找。”许言起身，睡意全无。拿着手机进屋。

    钟谷林的房间很大，东西很多，留下可行动的空间却很窄。两人趴在地上很容易肉贴着肉，手挨着手。许言借此安慰自己，刻意忽略身旁alpha的信息素。奈何不起作用。他神情恍惚地向床底探头，高度越低的地方，钟谷林的味道好像浓，这是他的房间，不管哪里味道都很大，只是许言以前从没有在意这一点。

    “许言。”意识到许言不对劲，钟谷林叫他。

    “我这里没有。”许言模模糊糊回答，意识中钟谷林转身，死死盯着他。

    “许言。”钟谷林重新开口。

    许言没有回话。

    在背光的黑暗中，钟谷林伸手将许言牵住，“不舒服？”

    许言急急收手，摩擦中触碰到了冰凉的金属片。

    “摸到了。”他开口，把拼图急慌慌放在盒子里，整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钟谷林还趴在地上收拾他搅乱的收纳盒，拱起身子并拢双腿，他的体型与动作很不匹配。

    许言不由自主地想，冷战，和好，变化，这一切好像都经过了，也都发生了，最后全部也圆满解决，自己还有什么不满？钟谷林还是那个钟谷林，他的发小，邻居，最好的朋友，像长兄，像同学，像……，随着思绪的发散，他看见钟谷林臂膀凸出的肌肉他心中默念：像每一个alpha。身强体壮，对Omega呵护万千。

    但自己为什么还不满？

    他烦躁地抓头，胸腔中充满一种比焦灼更让人痛苦的情绪，这使他不能顺畅呼吸，更让他难以理解。而他也不能用任何一种理由去说服自己，让这种情绪变得合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理智控制这种情绪，不让它来指导自己的行动。

    许言咬紧嘴唇，钟谷林也快要起身了。

    脑海中一个很滑稽的念头突然蹿出，一个声音告诉许言，只要他尝试，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钟谷林摆放好最后一个盒子，起身去洗手，身后传来一股力，迫使他回头。

    钟谷林转身，许言抬头，他伸手拉住钟谷林卫衣的口袋，力气很大，好像在反复确认一件生死攸关的事。

    “许言？”钟谷林没法摸许言，他的手很脏，满是灰尘。

    “钟谷林。”许言用力，将人拉下来。

    钟谷林附和他，蹲下身体与他平视。

    不同于前几天的躲闪，许言认真与他对视。

    “我觉得　……我好像喜欢你，只有一点，可能也有很多。”他说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但神情认真，让人笑不出来。

    钟谷林屏住呼吸，声线有些不稳。“言言……”

    “真的。”许言开始解释，“我没有骗你。”

    “之间那可能是在刷存在感。”许言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舒缓的借口，这个借口能够很好地取悦他。

    钟谷林抿唇，胸腔中发出闷闷的笑声。

    许言又开始用手比划，脑海中翻江倒海地思索许清茂对他解释儿童吵架时的说辞，“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钟谷林笑到不行，抬手将他抱住，嘴唇贴住他的侧脸，对着耳朵说“我知道。”

    许言面红耳赤，“你知道个屁！”

    钟谷林侧头将那两片喋喋不休的嘴唇吻住，许言被这阵仗惊得伸手抵抗，他双手抵住钟谷林胸口，过了片刻，便松软下来。

    最后，钟谷林叼住他的下唇，模模糊糊地开口“你想干什么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