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这出给谁看呢?”他冷笑道,“故作深情雨天送伞,就你浪漫。真想来接我真想不让我挨淋,你怎么不带两把伞来啊?就拿着一把破伞,跟我后边跑两步给我举着,就觉得我会感动会心软是吧?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并且觉得这很恶心。”
梁郁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愣在当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金铎倒是一直站在他的伞下,看着梁郁。梁郁半个身子都浸在雨里,一后背全湿的。
“呵。”金铎笑了笑,转过身接着往前走。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快感的,像是终于报了积怨已久的仇,终于亲手把钉子楔入仇人胸口。
“你等等。”
还没走两步,梁郁抓住他,金铎只能不耐烦地回头。
“你如果嫌我烦,你就自己打着伞走吧。”说着话梁郁就把伞塞到他手里,冒着雨往公交站跑去。
金铎起初还站在那,但看梁郁身影越来越远他倒是清醒过来了。你想演,那我就陪你演,看你具体想演到什么时候。
他打着伞,悠哉悠哉往公交站走。
步行十分钟的路,他走了十五分钟,就是想看看梁郁是走到一半打了车还是冒着雨跑到了公交站。
金铎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硬,他甚至开始后悔梁郁来的第一天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收留他一晚,就该让他那天就睡在外面,会不会冻死也全与自己无关。好像之前在感情里面的“受害者”的身份给了他现在对梁郁冷漠和刻薄的权力。梁郁也可以选择不被他这些对待的,他可以走的,现在这些全是他自己自愿的。
心痛却爽快,这就是金铎的全部感受。
但他让自己不要去顾及心痛的部分。
梁郁竟然真的落汤鸡一样等在公交站。
金铎慢慢走过去,收起伞,站在他旁边两个人的位置。不远不近,刚刚好像是两个人丝毫不认识。
车来了,金铎上了车,梁郁也跟着上了车。
金铎坐在后排的一个位置上,可能是想到自己身上是湿的,有水,梁郁看了金铎一眼,拉着吊环站在车门边谁都碰不到挨不着的位置。
两个人离得特别远。
到了站梁郁没等金铎,一下子就冲到雨里往小区跑,金铎仍旧慢悠悠打着伞往回走。
今天下雨跑不了步,金铎就去便利店买了个沙拉回去。
因为时间刚好错开,金铎到家的时候梁郁正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可能是刚洗过澡。
被蒸汽熏地发红的身体,依旧能调动金铎潜藏的情欲。匆匆瞥了他一眼金铎就赶紧往自己房间走,怕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出现尴尬情况。
“你回来了,我炖了汤,要不要喝?天冷,喝暖些胃里舒服,你如果不想吃东西,只喝点汤应该没事吧?”梁郁话里带着卑微的试探,想凑近又不敢。
他声音闷闷的,像是有点鼻塞。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金铎闪身回房,再度将梁郁锁在门外。
就该这样,就该这样,你做得没错。
他贴在门后一遍遍催眠自己,试图再一次回想过去种种梁郁不走脑子不走心的混账事,这样才能让自己继续冷心冷脸地面对梁郁。
他手里还抓着梁郁给他的伞,平平无奇,大概也是便利店随便买来的伞。
顺着尖端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如注的水流铁证一般说明了刚才的雨到底有多大。
梁郁就那么冒着雨回的家,接近零度的天气,公交上的时候看着他的脸其实有点发青,他一定很冷吧……
各种感情杂糅在一起,还是既心痛却爽快,他心疼这样的梁郁,却觉得这小小的报复是应该的,是他自己选的自己愿意挨的。
但不知不觉心痛的感情占了上风,金铎又开始责怪自己的心软和懦弱。
他抱着头,渐渐蹲下,不知门背后的人亦是差不多。
第一百二十章
第二天,梁郁还是重复着差不多的事情。
早上看着金铎起床打开房门出来,问他要不要吃早饭,下午再到公司门口去等着接他回家。
不同的是没再那样贴过来,可能也是因为没下雨的原因吧。
搞什么?难不成要一直这样纠缠下去直到自己松了口吗?
梁郁还在他旁边跟着,跟着他走到公交站,跟着他坐车,跟着他回到家。
已经腊月二十九了,金铎打了电话回家说今年不回家过年。估计最迟明天,梁郁应该也要回燕市了吧,他总不可能陪自己在海市过一整个年。
公司已经放假了,金铎再怎么逃避也没了去公司的理由,他想明天干脆就买点东西自己包个饺子吃得了,再怎么也得把年过好,不然就真跟落跑的一样了。
梁郁在他隔一条过道的斜前方坐着,如果稍转动一下眼球就能看见梁郁有点卷翘不太服帖的鬓角和耳前肌肤上两点细小的痣。
目光总是不由自主飘到那去,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