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受带着一身酒气和满脑子烦躁回家,刚走出电梯,就闻到冲鼻而来的血气。
配角受用力嗅了嗅,顷刻间,一晚上都要硬不硬的小弟弟竖了起来。但他不敢拖大,这般浓烈的血腥味,怕是有人流血不止,随时可能会因失血过多丧命,俨然急需抢救,他连忙快步跑起来,循着气味找过去。
在自己的房子门口,配角受找到了那人,定眼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不敢相信所见。
那人竟是配角攻,他正靠在门上半坐在地,垂头闭眼,满脸通红,意识不明,手里捏着一把手术刀。最骇人的是,他全身染血,衣服被血液浸湿,露出的肌肤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划口,有部分已经凝固,有部分仍淌着血。
配角受只觉心脏处忽然传来剧烈的绞痛感,仿佛有一只手使劲地捏着它,下一秒即将爆裂。
配角受没有多想,匆忙上前将人抱进了房间里,取出急救医疗箱,褪去他的外衣,小心地给他打理起伤口。
此时,即使是自己最喜欢嗅闻的血腥味,配角受都已经顾不上了,他细心处理着配角攻,思绪混乱,尙不明白眼下状况。
配角攻依旧昏迷不醒,眉头紧蹙,肌肤滚烫。配角受观察他的伤口,划痕大大小小足有二十来条,遍布颈部、锁骨、手腕、手背、胳膊等等上身各处,每道深浅不一,显然下刀的人并不擅长使用手术刀,力道根本拿捏不准。
不一会,配角攻脸色减缓,红润已经退了下去,裸着身体,伤处贴着白色纱布,他的伤口所幸并无一处伤及要害和动脉。
配角受稍稍放下心来,情绪冷静下来的同时,他转念一想,才觉出不对。
这配角攻闹得又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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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配角攻悠悠转醒,就见配角受站在一旁抱臂瞅着他,目露凶光,显然气极。
配角攻想要坐起身来说话,脑袋一阵目眩,又倒了下去,皮肤上又有丝丝刺痛感。他回忆起昨晚自己干的冲动之举,恨不得再给自己来一巴掌。
啪!
嚯,这响亮的一巴掌是配角受给的。
配角受厉声斥责:“你发什么神经?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手术刀有多快你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一不小心割破动脉,你要怎么办?而且,你还敢用药?真不怕死是吧?”
配角攻捧着被掴的半张脸,眼角瞥到茶几上的药罐和手术刀,再抬眼看向配角受,那怒气腾腾的脸色里分明还是藏着些怜爱和疼惜,责骂的话里也多少带着些担忧。他脑子一转,假意秉着尚未全部消退的药劲,决定要再装疯卖傻,大胆一趟。
他立即伸出手去将人用力一拉,配角受反应不及扑倒在他身上,配角攻将人紧紧抱牢,语无伦次地大声嚷嚷起来,“我给你闻,给你划脖子,多少都行,多深都行。你看,我根本不怕,我愿意!你别不理我,别不信我。我喜欢你,我真喜欢你。你如果不喜欢我,那我们还是只当炮友,我保证跟原来一样,绝不再瞎说话了。我保证!就是……就是你别不理我,别找别人!真的别!只找我,行吗,就我一个。”
配角受原先还在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抱紧,怎般都挣脱不开,耳朵里听着配角攻的前言不搭后语,听着听着倒也不再动作,静了下来。
配角受叹了口气,“行了。你别喊了,我知道了。放开我。”
配角攻浑然不觉,还在絮絮叨叨地重复那几句话。
啪!
配角受伸手又是一巴掌,喝道:“冷静!”
配角攻松开怀里的人,摸着红肿起来的脸,“……疼。”
配角受冷哼一声,“真烦人。”说罢,配角受却主动俯下身贴近配角攻,在他耳边细碎地说话,“这些话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面对好几个月没这般近距离亲近的人,配角攻喉头咕噜滚动,连忙摇头,“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