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推了推他的翘臀。这个皇帝,怎么四肢着地趴在这里,还一脸陶醉的样子,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又是在心猿意马吧。
“哦。”萧潇讪讪地爬开。一抬头,对上莫嘉星的笑眼对着他眨了眨。
庄书仪把萧潇赶到御床的一角蜷缩着,拎起整张锦被抖了抖,叮叮咚咚地从被子里落下一大堆东西。庄书仪一个个地分拣着:
“嗯,金戒子,玉坠子,翡翠扳指……应该收纳在这个格子……”
“毛笔朱砂?啊,对,是归到这里来的,这里常备着一全套文房四宝。不过,先帝在世时,从来都是不正襟危坐就不动笔……”
“你床上的帐幔怎么挂得这么低?”庄书仪抬头看了看,“这张床床柱顶上有个钩子,藏在木雕兽首里面,一扳就出来了,你不知道?”
萧潇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庄大人怎么会对我的寝宫这么熟悉?
莫嘉星见萧潇疑惑不解,便笑着解释道:“书仪以前常伴先帝不离左右,几乎只有一半的日子是在自己家里过夜的,另一半的日子,则是在宫里陪侍先帝。据说当年先帝常常与书仪同榻而卧,抵足而眠。”
此时,莫嘉星已经“反客为主”,自己与自己方便了。皇上没有赐座,莫嘉星不敢直接坐椅子,便靠坐在了一个花盆架上。
庄书仪一边整理着凌乱的床铺,一边继续道:“皇上你也太不像话了。你看你在这宫里住多久了?五年?先帝在时,宫闱内殿多么整齐有序,到了你手里,就像在床上打过仗似的。”
可不就是在床上打仗么?萧潇想翻个白眼。
庄书仪拉开一个小暗格的抽屉,看清里面一条条碧绿玉雕的是什么东西,不由得大为震骇:“皇上!这里原来是放文书卷轴的——在你年纪还是很幼小的时候,先帝唯恐万一他不幸得了暴病驾崩,你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怕你被人欺负蒙骗,早早就亲笔拟好了顾命遗诏,当年就是存放在此格之内……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潇又一次大窘。
“咦,这是什么?”庄书仪摸到一个硌人的硬物,拿出来一看,不由又骂起来:“呸!这种东西竟然光明正大地留在御床上!”
萧潇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连忙要将此物从庄书仪的手上抢过去。
庄书仪又劈手夺下:“你就这么爱不释手是吧。”手一挥,青玉雕琢的男根被扔到了床下,滴溜溜滚了几个滚,莫嘉星笑着把它踢到了一旁,萧潇全程低着头。
“好了!”庄书仪把萧潇的被子再次抖开,折成长条方块在床上叠好。“终于收拾好了……唉,皇上你以后啊,就检点一些,不要活得这么糊里糊涂的。”说着拿起那卷明黄绢轴的圣旨:“这个嘛,臣就先撕了,皇上回去自己好好想一想,再写过一份。臣明日再看,若是皇上还继续执拗不悟,臣也不怕再撕一回。”
说着,薄薄的丝绢在他手中化为了碎片,一片片在半空中慢悠悠地,飘落于地,像是很多黄色的蝴蝶纷飞。
萧潇吓得呆若木鸡,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那么,臣就告退了。”
萧潇看着庄书仪转身的沉稳背影。
“臣也告退。”
莫嘉星关心地看了萧潇最后一眼,也跟着准备离去。
“庄大人——!留步……”萧潇突然从床上扑下来,摔在地上,又狼狈地爬过去。庄书仪和莫嘉星都惊讶回头。
“庄大人……让、让我亲亲你的衣裾吧……”萧潇在地上跪着爬行两步,哆哆嗦嗦地,就要去拽庄书仪那垂至地面的朝服衣摆。
庄书仪一震,连步后退避开,让萧潇扑了个空,又惊觉不可以,连忙又挪步回原地。就这样反应慢了一点,就被萧潇捉住了衣裾,挣脱不开,也无法跪下了,因为自己的任何动作都会带动抓着自己衣摆的皇上摔着。
萧潇像珍宝似的攥着手里的那一角衣裾,虔诚地贴到额头上顶礼,又贴到嘴唇上亲吻:“庄大人,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自己脏,我不配得到您的关怀……您说过,我并不比碾在马车辙下的污泥更高尚半分的,我明白,我明白……”
庄书仪又惊又急又气:“皇上?!臣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臣没有……”
莫嘉星也瞪眼切齿道:“萧潇!你不要血口喷人了喔!书仪什么时候那样说过你?整天疯疯癫癫的,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说着,就弯下腰去,想把庄书仪的衣裾从萧潇手中抽走。
“嘉星!怎么说话的呢你?”庄书仪向莫嘉星横了一眼。
莫嘉星也自知说话君前失礼,便恭恭敬敬地低头跪下。
庄书仪因为衣摆的一角还被萧潇握着,退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弯下腰,摸摸明显是情绪失控的萧潇。
伏跪在地的萧潇急促喘息着,从喉咙深处发出隐约的呜咽,在庄书仪的抚摸下慢慢恢复过来。
庄书仪和莫嘉星滞留了一小会儿,轻轻拍着萧潇的背,安抚了皇上一阵子,最后才离开。
萧潇望着那两个令人安心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