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这是一个斯德哥尔摩
第三军区内设施齐全,宽敞明亮。来往的文职人员不算多,但都井然有序,步伐匆匆,脸上都是坚毅平静的神情。
乔伊斯跟着传令兵走。他们从中心大楼一路降到地下,又走了一段,远离了职员、士兵往来频繁的区域,才见到了一间白色的房间。
传令兵将乔伊斯带到一扇单面玻璃前,又为他打开了监控。
那是一间通体纯白的卧室,从天花板到地板,从床铺到桌椅,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想起某些医院里,经过最高水准的消毒后的房间,干净得能分辨任何一种病毒,不给丝毫萌芽的余地。
只有家具的菱角边缘,有一些简洁的黑色线条,聊以点缀,吝啬地展现一点点人情味。乔伊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是进行打磨处理的痕迹。保证整个房间内没有任何能伤到——能让雄虫伤害自己的锋利器具,也不会有任何能吞下的小物件。
房间里只有最简单的家具。床是最大的,能容纳两三个军雌。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套桌椅,空空如也的书柜,半敞开着,露出一排一模一样的制服的衣柜。
过于简单的装潢,连凌乱也是有限度的。
旁边有两个门,也敞开着,一个是洗手间兼浴室,另一个……是调教室。
监控中,调教室内一片狼藉。
器具大多好好地呆在它应在的位置,没有动弹过。
但地面上,到处遍布着精液的痕迹。连墙上都是干涸的精斑。
“不……不、不要了……啊!”
乔伊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雄虫青年保持着笑意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神色。
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从上往下俯视的监控只能看到一个军雌宽厚的背脊。他撑在雄虫身上,凶猛饥渴地起伏。
雄虫在他身下徒劳地抓着地面,细若游丝地说:“……不……太、太深了……呜……不要……”
“不要吗?”军雌笑道,“不喜欢这么深?”
他作势起身,雄虫一怔,忽然摸上了他的腿,声调拔高,叫道:“不!……我、我还要……啊,深、深点很好……嗯、再、再深一点,用力……”
传令兵面无表情,年轻的脸上波澜不惊,眼前活色生香的交欢跟他毫无关系。他调出通讯说:“丹尼尔长官,乔纳森先生有客来访。”
军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狠狠往下坐,从雄虫喉咙里碾出几声沙哑的低吟,才慢条斯理地爬起来。
“稍等。”他轻松地说,语气里透着点慵懒,“乔纳森先生需要整理一下仪容。”
军区长的副官动作矫健地穿上了裤子,把腰带一系,便从情欲中抽身而出。再抬起脸,眼底一片清明。他弯腰,抽过一件宽大外套,给宛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喘息的乔纳森穿上,还笑吟吟地为他理了理衣领。雄虫缩在他怀里发抖,被他抱到了单面玻璃前。
丹尼尔的手印上玻璃,一阵蓝光扫过他的手掌,整个玻璃瞬间变得透明,显出乔伊斯和传令兵的身影。
“好了,乔纳森先生。”副官微笑道,“来给这位贵客打个招呼吧。”
雄虫的脸埋在他胸膛中,没有动静。
乔伊斯神色担忧,试探道:“乔纳森?”
好一会儿,细细的声音从军雌怀里飘出来:“……表哥。”
得到了回应,乔伊斯上前一步,放轻声音,说道:“我来看看你,你过得怎么样?”
丹尼尔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乔纳森低声喃喃:“……很、很好啊。”
乔伊斯的手贴上了玻璃:“你说什么?”
乔纳森抬起脸来,脸上满是迷醉的神色,“……好、好舒服……表哥、我从不知道,这是这么舒服的事情……啊,他们,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好舒服……好软、好深……丹尼尔,丹尼尔对我最好,他,他好棒……”
丹尼尔笑道:“乔纳森先生,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丹、丹尼尔很好……很好的……”
乔纳森反反复复说着。
丹尼尔又看了一眼乔伊斯。雄虫青年脸上一片平静。
“乐不思蜀。”丹尼尔说,“我们很荣幸。”
“您不用太担心您的表弟,当然,我们第三军区上上下下都对此表示理解。您思念他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探望。只是乔纳森先生的行程很满,可能很难腾出时间来会客……”副官笑得开朗,毫不吝啬地向雄虫展现自己明媚的笑意。这笑容中却带着点奇妙的、似乎故意为之的虚伪。
乔伊斯从这份假惺惺的笑意里嗅出了挑衅的意味。
那是有恃无恐的镇定。
丹尼尔对任何一个试图跟自家元帅对着干的虫都没好印象,也不忌惮于让雄虫察觉自己的冷漠。不过,他的语调仍是客客气气的,甚至称得上热情:“我们的招待绝对会让乔纳森先生宾至如归。您要是仍有疑虑,我们也欢迎接受雄虫事务局,雄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