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白衣散发跪在坟冢前,他的手细长苍白,指尖鲜血淋漓,指甲脱落。他面前的坟是座新坟,长眠于其中的人现在或许还有着似生时的鲜活容颜。
他旁边站着的人仙风道骨,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道服,表情如天山冰雪一样冰冷。
“沈泽,你听好了。他是个有仙缘的,终有一日我能带他位列仙班,他不该认识你,他的命数不该是这样,你是他的劫!下辈子,你行行好,莫要去寻他了......”
跪在地上的人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听了这话涌上一汪泪。水。“我舍不得,我忍不住的,忍不住的......”
“算我替他求你。他喜欢你,我便留你条命,别不识抬举。”说罢那人腾云而去。
阵阵哭声传来,闻者皆觉断肠。
苦惯了,尝了甜,便永生永世都放不下了......
“乐霖!小心上面!”
一男子立于树间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团闪电闪着火花飙发电举,向下袭来。那男子本隐匿在黑暗中,与夜色融为一体,闪电的出现把夜晚骤然点亮,离光源最近的他被笼罩在闪闪银光之下,周身没有一片阴影。
男子身着玄色长袍,看上去比女子还柔长的头发被高高束起,手腕上戴着一对银护腕,手执一把长剑,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团闪电,丝毫没有因为直视强光而眯起来眼睛,眼底微微闪烁,如黑夜里点点星光。因为抬头的姿势,他的鼻子、下巴与修长的脖颈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让人的目光不自觉的随着那弧线潜入领口。
在闪电靠他更近的时候,他没有躲开,反而催动法术挥剑击去。轰的一声,两股闪电撞击在一起,撞击出的火星把周边的树叶点燃,树枝不堪冲击炸裂开来,纷飞满天。男子和那团闪电没有了树枝的依托向地面落去。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男子抬起腿一脚踹向那闪电,闪电被踢中以后竟然发出“嗷呜”,他借着作用力翻了一个后空翻,单膝跪落在雪地上。被燃尽的枯叶也落下来,掉进他身旁的雪上,嘶的一声化作一缕黑烟。
那闪电的落地动作可就没他这么好看了,男子一脚的力量没有因为撞击地面而抵消,闪电依然滑出很远,直到撞到一颗粗壮的树干才停下来,在雪地上流出一道长长地滑痕。
男子站起来轻轻的呼出一口哈气,“呼……”水雾给他平添了一丝人气。
“我说乐霖,你怎么不躲啊?你万一被伤到我们几个回去怎么向皇上交代?”一个看上去17、8岁的少年站定在男子右侧,随后又有两个人显出身形走出来。
男子眼睛撇了他们一下,转头看向那闪电跌落的地方,薄唇轻轻抿着。“徐怀卿,我让你在外围布好法阵,你就给我布成这样?”
徐怀卿拿着笛子的手微微攥紧,眼睛偷偷的瞄了一下风琮,努力的察言观色,感觉他的神情明显不似平常般亲和,态度瞬间恭敬起来,装模作样的后退一步拱了拱手。“殿下,臣……确实已经在外围布下法阵,那物事靠近就会触发,按理来说就算法阵困不住它也能给咱们提个醒儿。可没想到,它比我们想象中要强这么多,怕是直接毁了法阵过来的。”
话闭,另一个男子徐徐开口,“不,不是强,而是聪明。”风琮眨了下眼睛,双颊被冻的微微泛红,目光依然盯着远处,警备那闪电暴起。“阿卿,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这兽凶险非常,我们不能有一点疏忽。绍谦说的不错,它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应该是绕开了法阵。天底下这么多人想抓住它,折腾半天反倒让它学会了不少东西。”
就在这时,那团闪电中传出如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在深夜满是积雪的树林里回荡,显的有些骇人,闻者后背都不自觉的产生丝丝凉意。风琮一行人为了行动方便都没有穿厚重的外袍,寒气好像瞬间入骨,徐怀卿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风琮暗暗握紧手中之剑,只见闪电噼里啪啦的向外伸展,被闪电击中的地方一片焦黑。不久,闪电中显现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慢慢向他们走来。第一眼望去,它像是一匹身型硕大通体雪白的巨狼,只有头顶的毛是赤色的,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尾巴闪着电光,随着风呼呼飘扬。当它皱起鼻子露出尖锐的牙齿,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巨口中长着三排牙齿,而如婴儿啼哭般的叫声也在宣示着它并不是只简单的妖狼。
“这就是猲狚?”徐怀卿用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转头看向风琮。
“我怎么知道,但和传闻中所说倒是无二差别。”风琮对猲狚的了解也只局限于民间的各种传说。
传说猲狚似狼,赤首,尾带闪电,其音如婴儿啼哭,食人。它叫声像人、拥有人智、狡猾善变,因为它颇有灵性,所以内丹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吃了会法力大增,说不定还能直接羽化升仙,致使很多人都想抓一只取出内丹以增修为。
风琮在此倒不是因为想取它内丹,而是因为前几日大理寺暗寺收到密笺,有只猲狚在北方作恶多端,伤人无数,半月之前甚至屠了一边境村落全村的人。据说,一边贸商队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