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乐:我又来了,想了两天,还是得继续干活,谢谢各位崽的建议和鼓励。
塞尔斯对厄修恩的话充耳不闻,她跪下来,轻轻刨去瑟兰因身上的泥土,一见到他的模样,不禁瞪大了眼睛,身体差点往后跌倒。
直到过去了很久很久,这个场面在心中仍挥之不去,这是她在黑暗中见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她看见瑟兰因只着白色长裤,上身赤裸,如初生婴儿一般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肌肤是尸体一样的苍白,双唇紧抿,浑身泛着微弱的光华,僵硬的姿势仿佛他是一尊石膏砌成的石像。
温柔谦和的神明在这一刻变得冷酷可怖。
你对他做了什么啊。塞尔斯嘴唇颤抖着。
她试着扳动着他交叉的手臂,但他僵硬的宛如顽石,只能从手腕上能感受到他薄弱的心跳。
他还活着,谢天谢地。
我什么都没做,脱掉他的衣服可不像我的作风。厄修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阴冷的注视着她怀里的神明,有那么一瞬他想冲过去,但他控制住了。
一般人在说谎的时候往往有迹可循,但她目前毫无头绪,究竟为什么......管他的,相信你自己就好,塞尔斯。
塞尔斯。他说,顿了一下,在我做了那些事后,你一定认为我品行不端,且邪恶狡诈,我不否认这些,但我无意欺骗你。
我不认为你们两个在这是个巧合。
是他先进来的。他血红的双眼在幽暗中诡异的明亮,那日他独自进了这片森林,迟迟没有出来,如果他想解救这些精灵,不过是白费功夫,我好奇他在耍什么把戏,于是也跟着进来,我找遍了这里,却没有他的踪迹,而我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出去了。
她眉头紧皱,似是在斟酌他话里的真实性。
他继续说道:我开始明白,他在这座森林设下了禁制,故意引诱我落入这个陷阱,以这种可笑的姿势把自己埋进土里,跟愚蠢的殉道者一样蠢,可是他错了,即使我无法出去,依然无法妨碍我用灵体统治这片大陆。我出动所有的虫蛇,最后在这棵树下找到了他,那时候他就已经是这番模样了。
或许他把你困住,只是希望你能回心转意。
他冷冷笑起来:别傻了,他能弄死我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你拦着不让我找他,又怎么解释?
因为这个场景谁都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他顿了顿,我不希望你误会我。
塞尔斯蹙眉思索,若是厄修恩不能出去,那是否意味着她也不能出去,如果她迟迟没有出去,亚德里安迟早会告诉乌洛安,到时候几个神明齐聚在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让我走。她抬起长剑,直指他的咽喉,一条巨蟒从他身后蜿蜒而上,挡在了他的面前。
留下来,和我在一起。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她的警惕丝毫不在意,反而因为长剑上锋利的寒意而更加亢奋,长袍下的手激动的青筋暴突,微微颤抖。
我不会伤害你,可以用我的心脏立下誓言。他苍白的脸染上一层桔色的红晕,目光化作炽热的红色,仿佛他整个感情都在燃烧,他的眼中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他说不出口矫揉造作的表白,唯有行动能够证明。
所有的蜘蛛对她露出长长的獠牙,尖锐凶猛,厄修恩面带微笑的望着她,优雅的抬起苍白的右手,安抚着躁动的怪物们。
我不能在这里,乌洛安会来找我的。
你害怕他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他来了也好,我会让他知道谁是众神之首。
你不是!她握紧了剑柄,竭力反驳,你只会令人害怕,没人会爱戴你。
你觉得我该为他们的看法而彻夜难眠吗?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她垂下眼,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出对策,过了很长时间才说道:让我们走吧,求你了。
他慢吞吞的摇头:你出不去的,还能去哪?这森林里面危机四伏,你神力不稳定,我担心你。
她对他的远大志向没有丁点兴趣,行吧,不能再闲扯下去了。
塞尔斯默念咒语,火光闪现,刺眼的红光从她的长剑射出,击中了巨蟒,它嘶叫一声,随即被劈成两半,鲜红的血四处喷洒,连她的脸也沾满了蛇腥臭的血。
就是现在,她将长剑插入地下,金光爆射,连厄修恩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短短半秒的时间,她和瑟兰因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的笑容褪去,盯着他们消失的放下,松软的土壤还有他们留下的压痕。
她不可能逃出这座森林,找到他们。
隐匿在黑暗中的怪物们闻声而动,倾巢而出,向远处四散开来。
长剑上保留着埃斯特的阵法,它成功的转移了他们,但塞尔斯却被困在了这座森林里,无形的屏障拦住了她的去路,目及之处都像深渊一般漆黑,一点光亮也没有,她也不敢点亮长剑,以免被打探的虫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