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石门在她身后轰然关上,伴随着撕裂地砖的巨响,她向空中挥洒出无数根光丝,命令道:去吧,让厄修恩滚过来见我。
塞尔斯将手伸进胸膛,找到跳动的心脏轻轻捧了出来,她看到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鲜红的色泽上布满了黑色的小点,她的呼吸牵动着心脏的跳动,有些疼。
她试着用神力去修复这颗破损的心脏,神圣白光没入进心脏,黑点消失了一些,但大部分黑点仍在。
她不由想到了那些因邪种毒液死去的人,他们最后会因疼痛而扭曲身体,骨骼日益萎缩,从根腐烂至外表,随时都会化成一滩血水。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恢复了镇定,邪种说的不错,即使这颗心脏能与她的身体契合,却依然属于凡人,它抵御不了危险,更给不了她应有的保护,它正在在腐烂。
她必须获得足够的力量来修复它。
那么,如果她当时知道那是个陷阱,会不会依然坚持走进去?
肯定会,毁灭邪种是她的责任。
想到此,塞尔斯不由叹了口气,她从毁灭邪种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是祸端,邪种警告过她,幸运的是,她还有些时间,她要让翡冷翠美丽骄傲的落在神弃之地上,高塔上的旗帜鲜艳飘扬,希望希望在她心头雀跃,对于未来,每个人都始料未及。
一切暂时告一段落,因为失去太多神力,她颤颤悠悠的走了几步,就像个迷路的孩子,吃力的爬到楼梯上坐下,手托着腮帮,面带愁容,视而不见盯着石墙,邪种的话在她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她回忆着,琢磨着它每说过的一句话。
它提起了划破虚空,献祭和死亡,她抚摸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虽然疲惫不堪,但她意志坚定,并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此时一个长着羊角的小女孩抱着兔子玩偶走了下来,看到塞尔斯坐在楼梯口,犹豫而不敢上前。
爱丽丝,地窖很冷。她轻声说,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找亚德里安,乔希扯坏了贝蒂的耳朵,说不定亚德里安有办法能救贝蒂。她眼睛肿肿的,显然大哭了一场。
贝蒂?
是它,我的宝宝。爱丽丝把兔子玩偶举到她的面前,可怜的肥兔被揪下一只耳朵,软塌塌的耷拉在脑袋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棉絮。
好吧,让我看看,说不定我有办法让贝蒂的耳朵重新长出来。她抱着这个软软的小姑娘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爱丽丝的手冰冷僵硬,她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边朝掌心吹气,一边说道,瞧你冷的像冰淇淋一样。
什么是冰淇淋?爱丽丝眨着眼睛,懵懂的问道。
一种甜食,下次给你们尝尝,现在让咱们来看看贝蒂的耳朵,真可怜,它一定很疼吧?
爱丽丝鼓起了脸颊:我宁愿我的耳朵被乔希拽掉。
塞尔斯忍不住笑了笑:如果下次乔希欺负你,欺负贝蒂,你就揍他,打不过就用棍子,用凳子,男孩子就是欠收拾。
如果棍子也打不过乔希呢?
那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爱丽丝用力的点点头:太好啦,男孩子们最害怕塞尔斯了。
塞尔斯挑起一边眉毛,她手指尖化出一根银针,针尾拖曳着长长的金丝,自有意识的绕着耳朵的缺口缝合,几十秒的功夫,贝蒂又翘起了两只长耳朵。
她亲了亲爱丽丝的脸蛋,哄道:快回去吧,若是感冒了就得喝药。
我才不要喝药。她从塞尔斯的膝上跳下来,也学着她的塞尔斯的动作,亲了亲她的脸颊,谢谢你,塞尔斯。
半夜时分,寒风猛烈的吹打着窗户,梅根斯维齐在睡梦中惊醒,翻来覆去,迟迟难以入眠,她披着薄毯起身,瞥见窗外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在窗台上堆积了小拇指般高的厚度,这很不寻常,已经是春天了,雪来的那样的突然,就像前个月那场大地震袭击了这块大陆。
她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藏在无尽的黑暗身后,一声又一声,她凑在门上细细的听着,所有的一切沉浸在黑暗中,那个声音又传来了,像是树枝东西裂开的声音,离她有点远,来自楼下。
她套上靴子,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那细微的声音引领着她穿过阴森的走廊,大厅的一角有火光映在墙上。
有人在壁炉里生了火,随后一幕她看到塞尔斯靠在壁炉边,皮肤呈现不健康的惨白,额头抵着砖墙,奄奄一息,蜷缩成一团。
就连她那一头漂亮的银发,此刻竟像蒙上了一层灰,梅根斯维奇不由发出一丝轻呼。
谁在那?塞尔斯嘶哑道,她的嗓音是那么的脆弱,饱含着痛苦。
是我。梅根斯维齐轻轻回答,从阴影下快步来到她的身边,蹲下来,握住她颤抖的手,你的手真冷。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脱下披肩,盖在她的身上,可她发现她身上全是汗水,犹如一块湿布紧贴着她的肌肤。
你怎么了?梅根斯维齐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