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斯去浴室里泡了个澡,舒舒服服的洗去身上的疲惫,宽袍紧紧贴在她湿润的肌肤上,勾勒出柔和的曲线,她提着煤油灯迈上台阶,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翻看,突然之间,她察觉到一道从暗处里传来的目光,回头一看,发现尼尔加站在柱子后。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几米,油灯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一圈圈的柔光像极了花环,银发垂在她的胸前,还用丝带绾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和黑暗中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图画,尼尔加觉得极为浪漫,他注视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似乎都愣住了。
透过烛光,尼尔加瞧见她的耳尖渐渐变红,他的凝视令她感到不安狼狈,她往前迈了一步,朝他笑笑,尼尔加却转过身迅速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
塞尔斯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手里的这本书上,她用泡澡的时间翻了个遍,可惜这克拉伦斯写的时候显然没有想到划破虚空这个深奥的问题,她烦躁的往后一扔,书本落尽了油灯照不进的黑暗角落中。
尼尔加躲在墙壁后,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他没打算跟她碰面,也没想到会在走廊这里偶遇,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揉眼,那头漂亮的银发一如既往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到她时还是会身体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以为塞尔斯会追过来,现在没有别人,他们能好好谈谈,但是她没有。
他绞着手指头,他是个蠢货,总是要在意她的举动。
现在,渐渐褪成黑色的走廊里还散发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他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自己如秃鹫般饥饿。
待她走后,尼尔加才从角落里溜出来,他隐去了一切气息,没人会发现他在这里,也没人来找他,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扔掉的书捡起来,一本古旧的巫术,纸张泛黄薄如蝉翼,如果太用力的抚摸会撕裂它。
他辨认了好久,才从封面上认出这几个大字《空间与黑魔法》,至于作者......上面没有提到。
翌日清晨,山下搭起简易的场地,一场比武正在上演,人们在栅栏外用凳子围在四周观看,场地中央的昆图斯披着猩红的斗篷走了出来,他挑选了一把长矛,甩出一个漂亮的花招,四周的群众争先恐后吹起响亮的口哨声。
而他的对面,则是一名身强力壮的矮人,握住跟他一样高的斧头,深邃墨绿的眼隐藏在他茂密的须发之中,随后人们的叫喊被矮人的呼喊声淹没了。
塞尔斯从人群后穿过去,震耳欲聋的喊叫令她头皮发麻,从马厩中牵出一匹棕色的马。
你要去哪?这是梅根的声音,她从拥挤的人群中眼尖的瞧见了塞尔斯,声音有些喘,挤开一群狂热的人们可不容易,为什么要牵马?你瞬移的能力呢?
因为她想省点用,没有一颗健康的心脏无异于在死亡的悬崖边徘徊,再说这路程也就一天的距离,但她只是说道:我要去一个地方,顺便欣赏沿途的风景。
好吧,我建议你用面纱捂住口鼻,不然一刮风你会吃一嘴的沙子。梅根也跟着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黑马,我和你一块去。
我自己可以。
梅根扬起手,将一头卷发在脑袋后绾成一个马尾:你去看医生了吗?
塞尔斯眨眨眼睛,思索一会,诚实的摇摇头。
那我就得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去看了医生为止。梅根一边叹气,一边在马鞍的皮包里放了几瓶葡萄酒,一张餐桌布和一把精致的丝绸伞,我本来想装点糕点的,可是麦丽丝夫人还没有准备好她的小蛋糕。
这可不是郊游......塞尔斯欲言又止,可对上她严肃又具威胁性的目光,仿佛塞尔斯开口拒绝了她,她马上哭着告诉亚德里安塞尔斯半夜疼的发抖的事,塞尔斯无奈的耸耸肩:荣幸之至。
她们两个驱马穿过了广阔的平原,狂风夹杂着细雨,阴沉的地平线连着远处起伏的灰暗山脉,如牢笼锁住策马奔腾的二人,路上人烟稀少,路况难行,到处都是流沙和碎石,雨水融合着柔软的泥沙,马蹄一路打滑,稍有不慎就会被流动的沙漠吞噬。
但仍是有三三两两的旅人结伴去往翡冷翠,她们路过了圣约翰城,城墙上终日不灭的火把熊熊燃烧,梅根那用纱巾裹住的嘴突然说道:男妓。
什么?塞尔斯侧过头。
你看城门口排队进城的人。梅根指了指她们的左处。
细雨朦胧的远处,约莫有十个清秀的美少年,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用白布裹住羞耻的部位,正排成蚯蚓般弯弯曲曲的队伍接受士兵的检验,他们的眉心描着一缕竖直的红线,颜色自然就跟脸红的色泽一样,左耳带着耳环,乳头被穿了孔,挂着铃铛似的装饰物,随着他们的走动清脆的摇晃着。
其中一个少年发现了她们,投来的目光如雪花石膏一样冰冷,但随即温和的翘起嘴角,笑的虚伪又做作,还侧了侧身,把自己粉嫩的乳头露给她们看。
走吧。塞尔斯回过头,雨水沿着她的鬓角如柱流下,他们是圣约翰城城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