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E【微H】
追捕阿蒙的路途很漫长,“它知道死亡正在追来。”年轻的马赛人敬畏地说。
维果没有理会这套说法,他躺在行军椅上,长长的猎枪倚在身边。他的墨镜挂在领口,领口向下划出被太阳晒红的胸膛,起伏的呼吸节奏使他看起来像一片有生命力的浅滩,安娜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你的手很凉。”他半眯着眼睛对她说。
“开了一瓶冰酒。”
那是一种带着凉意的醇香,像非洲的夜晚,冷风吹过草原,当最初的甜味散去,另一股清甜混杂着迷醉的酒精味爬上她的身躯。
“我有一把象牙扇。”她忽然说。
维果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热气呼在她的脖颈,他轻轻地说,“那是一件古董吗?”
安娜调整了一下坐姿,更舒服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眼前是一片燃烧的落日,身后是他火热的身躯。
“是的,可以放在博物馆里的那种。”她说,“在我的哪一年生日上,我甚至忘记是谁送给我的了,它和我的乐高模型一起放在橱窗里。后来我从书上看到了一把一样的扇子,……,”她停顿了一下,“那时候我才明白那有多珍贵。”
“它和我六岁拼的乐高模型一起,被暖黄色的光照着,当我明白它的珍贵后,它变得那么不同,它很薄,很通透,雕刻着东洋哪一时期的花纹,当我眨眼的时候,好像有无数光从表面流过。”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一只大象的死才能换来一小块象牙,大象的面部被切开,随意地丢弃在草原上,引来几只秃鹫,而那小块洁白的象牙,便被送往雕刻,作为某种身份的象征,辗转了几个世纪以后被一个棕发的女孩放进了橱窗里。
“不是所有珍宝都被发现。”维果说,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好像已经洞悉了她的言外之意,“你很幸运。”
“那你呢?”她问。
“我?”他的声音变得慵懒,像是喝了一瓶酒,“我是那只秃鹫,等着分食草原之王。”
安娜听过一些传闻,一个白手起家的华尔街漂亮男孩,踩着亏本没落的家族跻身上流社会,也就是在一次宴会里她第一次遇见他。他确实很性感,很难让人不心动,当他注视着她,邀请她跳舞时,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湖泊,打着旋儿吸引着她。
她同意了。
他的笑容令她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
她能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
“我第一次看到你。”她在他的手搭上她的腰之后问,他们的距离很近,他贴住她的手很热。
他领着她滑入舞池,轻松的音乐,好像春天的溪流从她心上流过。
“嗯。”他回了一个鼻音,慵懒而傲慢。安娜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的眼睛,才发现他极其专注地看着她,下一秒,那双会笑的眼睛轻轻眨了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带着她转了一圈,他们的手扣在了一起。
原来他一直在等待那个音符的出现。
音乐变快了一些,却离她更远了一些,那些朦胧的节拍落在她的耳朵里,好像呼啸而过的汽车,她只能听到他说,“是的,我第一次受到邀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士。”
还有她的心跳声。
路易斯安娜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像这样的男人会伤透她的心,但没法伤透女孩心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女孩为他疯狂。
安娜需要疯狂。如果她是一只不知道自己会飞往哪里的风筝,那么疯狂就是那阵将她吹向那个地方的风。在她落地的时候,维果是那个接住她的人。
她扭过身来,将自己头顶的帽子戴在他头上,他看上去像个冷酷的猎人。安娜再一次发现他高高的鼻梁和薄唇使他看上去十分冷淡,但当他冲着她微笑,那副掌握了一切的笑容让冰川融化,有许多蝴蝶从她的心里飞了出来。
安娜慢慢地凑近,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肌肉绷紧了,尽管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慵懒,那么性感。
他们的眼神纠缠着,呼吸变得急促。
“不想亲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以示对她的不满。
安娜笑了笑,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然后凑近了,错过他的脸,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太阳已经完全落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折射了余光的褐色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在勾引我,而你不承认。”
下一秒,他把她抱了起来,猎枪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几个正在烹饪的厨师望了过来,只看到帐篷的一角微微落下。
他把她放到行军床上,她向后移动了一些距离,他紧跟着贴了上来。
安娜咬住了嘴唇。
他看到了,手贴到了她有些泛红的脸上。
“Bae, 你害羞了。”
她抬起眼睛来看他,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