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插在穴里的那根东西依然生机勃勃地跳动,煨着她的内壁,王元薇都要怀疑时间也被冻结了。现在她明了和她做爱的就是祁景之本人,讨厌的就是他一个。
他们其实是一时口嗨,她把祁景之当成了男公关里的一员,他当然比别人都好。但这种话是不能告诉他的,说了只会雪上加霜,只有沉默着等着最终审判。
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他的手像一条冬眠醒来的蛇吐着阴冷的信子慢慢爬上了她的脖子,王元薇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加速奔流的声音。
好在他没有多余的动作,那只手停了一会就顺着脊背滑了下去。王元薇松了一口气,差点要给他跪下大喊谢主隆恩了。
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埋在她身体里的火热竟然涨大了几分,不管不顾地动了起来,已经进到了深处,还想往更深处钻。
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祁景之不再爱抚她,也不再说挑逗的骚话,甚至于他根本不说话,只有下身啪啪啪清脆的撞击声,让人难堪且难过。
这不是欢爱,而是受刑。他的每一下都是全力的,机械的,重复的,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插入、拔出,连角度都没有变,宛如毫无感情的打桩机器。
下身麻木的快感里夹杂着火辣辣的疼,王元薇冷得发颤,她想回身看看他,让他抱抱她,亲亲她,哄哄她,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屈辱地跪在那里,做一个供人泄欲的玩具。
而且连欲望也不能满足,因为他一把她送到高潮边缘就残忍的停息,不肯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在情欲的深渊里受尽折磨。
他在惩罚她,男人对女人的惩罚。
不只是他们,还有她的态度。她不该忤逆他,不该不信他,更不该不要他。
王元薇无数次想从欲海里艰难地爬出来,却被祁景之拖到更深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平时的求饶是情趣,这时候求他就是懦夫。
她虽然娇气,但不是个爱哭鬼,因为一哭难免不美,眼睛肿起来最难看。这段日子,她哭了不少次,有为父母的,也有为他的。为了祁景之实在是不值,王元薇不停的告诫自己,可是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往下落。
祁景之,我疼。
轻飘飘的一声,比幼猫的呜咽还细弱,就让男人蓦地停下动作,打碎凝结在空气中的寒冰。
宝贝,对不起。祁景之不停地吻她的泪珠,把她抱在怀里,发现她身上异常冰冷,不自主地紧了紧手臂,懊恼自己的失态和无状,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王元薇情不自禁地贴近他。但他怎么能那样欺负她,混蛋!
是,我是混蛋。男人亲了亲她的发顶。
祁景之是大混蛋!
对,是特别混的混蛋。
委屈的人劝不得,越劝越委屈。王元薇本来是不想哭的,架不住他这样伏低做小,一时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越哭越凶像个孩子。
祁景之抱着孩子情真意切地哄着,说了许多软话,给她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还讲了个睡前故事,总算是没白费心力。
王元薇闭着眼享受他的伺候,心里想如果明天眼睛肿了,她肯定不会原谅祁景之。哪怕他现在这么温柔,像是回到了云层里的海盗船上,摇晃的她昏昏欲睡。
就在踏入梦乡的那一刻,她恍惚地看着他晃动的俊脸,隐约听到一声叹息,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呢?
她没听见。
累极的结果是一夜无梦,王元薇酣睡至日上三竿才醒,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她卷着被子蹭了蹭,重新埋了回去,缩在一处咬着被角发呆不肯起床,一是因为腰酸背痛,二是因为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祁景之。
之前说过不再跟他有关系,现在滚到一起去还睡在他的床上,确实有打脸之嫌。但是他并不后悔,成年人嘛,约个炮稀疏平常,更何况,她的身体是想他的。她发愁的是约炮之后的善后工作,祁景之不是好对付的人,她也不愿意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到他身边。凡事要负责任,上床是一样的。
唉,头疼。还不如真找个鸭子,钱货两讫呢。
但是有些人,就跟超级玛丽里的蘑菇怪一样,不得不面对。
醒了啊。烦人蘑菇怪祁景之出现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王元薇想装高冷,但是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两声。这种事情出现了两次,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当然更想的是把眼前的蘑菇怪踩扁。
祁景之仿佛没听到,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体贴周到地服侍她洗漱吃饭,那股殷勤劲儿比长信宫里的公公都谄媚。谄媚到什么程度呢?饭都是他一口一口喂的,因为王元薇胳膊酸软得抬不起来。
好吃吗?祁景之卷了一筷子面喂给王元薇。
客观地说,味道很不错。但是王元薇不想给他好脸色,既然要喂饭,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