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秋想找个机会把另一管脱毛膏用掉,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喻辰宿出差去了。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首府区周围各类刑事案件频发,星网上滚动的新闻被公示包了圆,一天天的净是走私贩毒偷窃抢劫,喻辰宿他们辖区前几天一下出了六七起案件,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人手不够用,上边又下发通知要开会,他连东西都没收拾,当天下午就被局长夹去了首府区。
然后第二天就给雪落秋打电话嗷嗷叫——首府区戒严,就连中将级别的军官出入都要走程序,他和霍局蹲到半夜三点多才进了酒店,早上起来下面就被扎得没法走路,他害怕耽搁事,只能强忍着下地,跟霍局奔波了一天,散会以后赶紧冲去超市买了剃须刀和脱毛膏,然而下面已经被扎得惨不忍睹了。
他哼哼唧唧哼哼唧唧地撒娇,磨着雪落秋憋了好几句他想听的话才算好,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因为说了羞耻的话而面红耳赤的雪落秋洗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又被套路了。
虽然一天不剃毛发会被扎到,但刚刚视频里那玩意儿精神成那样,明显不能是肿的吧?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喻辰宿的邪呢!
第二天来找酒友瞎胡侃的雪上江转悠了一圈没找到人,跑去儿子那蹭饭,顺手就把两桶烧酒扔雪落秋家了。
两桶,不是5L矿泉水那个桶,也不是10L食用油那个桶,而是他家酿酒的那种木桶——空桶落地上就能砸个坑出来,更别提装满酒有多重了。
总之雪上江在扔下那两只黑黢黢的易燃易爆的桶并把电梯凹出两个坑来之后,一溜烟滚回家去了。
雪落秋都不知道他要怎么跟物业解释,这俩玩意儿真的不是炸弹。好在物业只是找他赔了修电梯的钱,没管他拎回家的是什么玩意儿。
春天是个非常美好的季节。花红了枝头,柳绿了枝梢,新年伊始,万物复苏。对动物植物来讲,无论去年过得怎么样,从现在起,只用顾及当下。
初春时节,小区里的草坪上开始有小孩子撒欢,清晨时叽叽喳喳的小鸟逐渐多了起来,原本光秃秃的树像是一夜之间披上了新装,红的红白的白绿的绿,无论开不开花都要在这第一场争奇斗艳里掺和上一脚。
植物开始传粉,动物开始交配,人群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是啊,春天到了,身体里催促发情的因子都醒了过来,强迫着大脑产生对繁育后代的渴望。
偏偏这种时候喻辰宿不在身边。
雪落秋拎着外卖盒回家,心里憋着一股怒气,看哪儿都不顺眼,尤其是楼下那几颗开得绚烂的榆叶梅,他老有种想把它们都铲了的冲动。
在遇到喻辰宿之前,他的春天过得很安稳。一方面是他非常注意,虽然不怎么打抑制剂,但所有有可能会被被迫发情的场所他都避免去;另一方面,他没有遇到能让他产生欲望的人,连晨勃他都懒得去解决——连想象的画面都无法产生,他看着像是干撸就能射的人吗?
在遇到喻辰宿之后,又因为性事基本没有间断过,所以体会不到这种欲望憋在身体里发酵的感觉有多难受——他活了二十七年,现在才感受到欲火焚身这个词到底有多贴切。
太烦了,就连昨天在路上看见的野猫野狗都三五一群地凑在一起,怎么他就得忍受这种只能用玩具解决的寂寞!
雪落秋烦躁得连班都不想上,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把新助理凶哭了之后,他被所长赶回了家。
妈的,连所长都能看得出他不对劲,喻辰宿不知道现在是发情高发期吗,怎么还不回来!!
积攒许久的怒气终于在他发现有一只星空果发了芽之后泻了闸。
原本该承受这场怒火的喻辰宿却因开会通讯器关机而逃过一劫。
雪落秋握着通讯器慢慢冷静下来。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做,起码得撑到小恋人回来……撑到他开完会也行;而且冰箱里的星空果受到发芽同伴的影响,很快都会发起芽来……
他的目光落到了厨房角落的那两只黑木桶上。
如果把星空果都毒死,它们就不会发芽了吧?
然后万年不喝酒的人,把自己最爱的水果全部泡了酒。
他一定是被发情冲坏了脑子。雪落秋望着储物柜里那一排泡了五颜六色水果块的玻璃瓶,如是想着。
喻辰宿是一星期以后回来的。一下车就又被局长夹回警局传达会议内容,中午吃完饭眯了会儿,下午继续开会,终于赶在下班之前把会开完了,才想起来给雪落秋打个电话。
只不过雪落秋那边……
他下午把留在外面的最后一个星空果吃了,意犹未尽地舔完手指,准备收拾收拾出去买菜,结果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摸了一瓶酒出来。
那只瓶子里放的是绿色的星空果,泡了一个星期,颜色已经完全渗了出来,染得整只玻璃瓶绿得鲜亮,里面还浮着半瓶变成深绿色的星空果块,看上去漂亮极了。
雪落秋舔了舔嘴唇。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喝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