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要和我回家?我家里没人。”
正在仰头喝水的雪落秋听见这句话,动作顿了一下,水瓶里的水就溢了出来,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下巴,再滴到白衬衣上,洇开了一片。
他赶紧收起水瓶,把手伸进一旁的球包里,想找到出门的时候放进去的那包纸。
但是他还没找到,刚刚问话的人就帮他擦了——喻辰宿站在他面前,拉起了自己球衣,替他擦了擦润湿的嘴角。
喻辰宿打了一下午的球,哪怕是球衣本身不吸水,这会儿也已经汗涔涔的了,带着恋人体味的捂在雪落秋的嘴角,他本能地想避开。
但是喻辰宿不让,喻辰宿按住了他的后脑勺,让他整个人一头栽进自己怀里,紧紧与他火热的腹部相贴。
雪落秋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腹肌,还有他散发出的独属于他的气味,混合着令人难以忽略的麝香味。
他不用低头也知道,喻辰宿硬了。
可他们的练习赛只打了半场,他这样不好吧,而且这里是在看台上,体育馆里还有不少人……
雪落秋鬼使神差地咬住了对方球衣的布料,探出一点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咸咸的,是汗液的味道……
“嗯?问你呢,要不要和我回家?”喻辰宿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个看上去清冷高洁的男人在干嘛,他伸手按对方脑袋也只是想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问话而已,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从后面看起来非常令人深思。
而且他没硬,那都是雪落秋自己的脑补。
好吧,他有一点点硬,如果雪落秋再继续摸他的腿的话。
“你怎么了?”喻辰宿拉开他流连忘返的手,心里边疑惑这毛腿有什么好摸的,然后蹲下身来,从球包里拿出纸巾来,想帮雪落秋擦擦脸。
他自己用球衣擦脸擦习惯了,刚刚下意识地就扯着汗涔涔的球衣去给雪落秋擦嘴,也不知道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介意不……本来想帮对方擦掉水,没想到糊了对方一脸自己的汗……
但雪落秋绯红的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介意,他甚至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他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悄悄把衬衣下摆掀起来了一点。
喻辰宿原本是蹲在地上,他被雪落秋这举动吓得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雪落秋腿间支起了一个明显的小帐篷。
妈的。
“干嘛?勾引我?”喻辰宿没好气地帮他擦着脸,没想到他用纸帮雪落秋擦鼻翼的时候,雪落秋居然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掌。
那舌尖冰冰凉凉,一探一探的,实在勾人极了。
喻辰宿暗暗骂了句操,快速帮他擦干净脸,把他越掀越高的衬衣扯了下去,教训到:“脏死了!你还敢舔!你怎么这么浪,体育馆里这么多人,你想给别人看吗?”
他怎么知道雪落秋心里想的是只许你硬不许我硬,这也太双标了吧。
但是他冤枉啊,他真的没有硬……
好吧,一点点。
可这个人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要不要跟他回家,难道是真想跟他在体育馆里来一炮?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喻辰宿咬牙切齿地捏了捏对方的小脸,正准备说点别的什么,忽然听到台下的教练叫他集合,他只好作罢,但走之前瞪了雪落秋一眼,又不甘心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雪落秋望着他狂放不羁翻越座椅的背影,目光尤其锁定在他因为球衣飞起而露出的一小截精瘦的腰上,忽然有些迷恋地揉了揉自己被掐红的脸颊。
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他想偷一件喻辰宿穿过的球衣,放进他的被窝里去。这样,对方的味道就会陪着自己入睡,每晚。
那浓烈的、不同于他自己的男性气味,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喻辰宿的后半场发挥的特别烂,几次传球失误,投篮还能偏出去半米,真的要多烂有多烂。
对手连连进球,他满脑子只有看台上的雪落秋。
最后散场的时候教练泄愤一般踹了他一脚。
得亏是练习赛。喻辰宿拍着自己屁股上的脚印,走在人群最后,余光瞥到背着球包赶来投胎的雪落秋,心想正式比赛之前一定得把这家伙喂饱了,不然下次教练怕是要拎着刀过来剁了他。
“我要先去洗下澡,换了衣服就带你回去,好吗?”喻辰宿站在黑漆漆的通道里,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雪落秋,不敢让他贴自己太近,怕弄脏了他的衣服。
他们的恋爱谈得像是搞地下工作,只有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雪落秋才会同他牵手、拥抱,在大家的目光之下,雪落秋像是害羞的小姑娘,甚至不肯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喻辰宿也不知道是自己上不了台面,还是他有什么隐情,但是这种得不到承认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他闹过几次——虽然都是在床上——可雪落秋并不给他回应,他也只得作罢。
能怎么办呢,小少爷肯屈尊纡贵跟他谈恋爱,他不烧香谢谢八辈祖宗,居然还敢要名分,他真是蹬鼻子上脸,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