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宸用手擦了擦被水雾模糊了的镜面,对着镜子里自己布满胡茬的脸端详了一会,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他打开镜子旁边的柜门,里面有一打一次性剃须刀。
他向来给外界吊了郎当的印象,没什么人知道他轻微的洁癖。不像多数男性对个人清洁上的随意,陈宸对每天洗澡、刮脸这种事可是很有执念的。
这两天没能洗澡这件事本身就让他倍感烦躁,能舒舒服服洗个干净让他心情舒缓了不少——前提是忽略掉他现在身处于怎样不利被动局面。
他抬头望向浴室的天花板,那里有一个防雾监控摄像头,指示灯亮着,陈宸见过它转动调整角度,显然工作得很好。
卫生间和浴室这种私密场所一般是不会安装监控设备的,不过这里显然不是什么一般的地方。
摄像头再一次无声地转动,被监视的颤栗感爬上了陈宸在浴室水雾中全裸的每一寸肌肤。
陈宸双手撑在洗手台的大理石面上,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他低头看到右手边放着些东西。
那是几只装满溶液的袋子,旁边还“贴心”地准备好了一张塑封的灌肠指南。
他是有点小洁癖,可没到连“里面”也要自己弄干净的地步,不过他这两天一直被禁锢着,肠道里确实也是积蓄了不少,但会落到这个境地多少有点自己作来的。
陈宸本来筑星会的二少爷做得好好的,作为暗中操纵黑白两道的陈老会长的次子,从小到大都过着嚣张放肆、随性而为的生活。
直到两天前陈宸把新任会长陈膺——他陈宸的亲大哥——派来接收的人给揍了,简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新君即位”的陈膺一个下马威,陈膺要对他动用家法也是合情合理。
陈宸忍着疼将上身转了个角度,以便能在镜中看到腰背上的挞痕。
陈家的家法果然没有辜负它的名声在外,打上去的时候痛得像千万根钢针在扎,现在是一道道交错的紫红淤痕,边缘被水浸泡得有点发白,表皮竟是一点没破。陈膺下手很重,每一下都毫不留情。陈宸当时被绑在钢制刑架上觉得自己一定是给打成了一个血葫芦,万万没想到竟连一点皮都没破,这家伙什究竟是怎样独特的结构,倒让陈宸感到十分好奇了。
可惜这东西向来由历任陈家家主代代保管,陈宸觉得自己是没有机会仔细端详了。
虽然表皮没有破损,但内里肌肉和筋骨伤得不轻,这刑具可以将人活活笞至气绝仍可保留全尸——犯了天大的禁忌到底还是姓陈,比起对外姓人的处决方式,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份“仁慈”。不过能“有幸”丧命于这套家法的毕竟屈指可数,陈家历代家主还是颇为顾及本族和睦,族内出事往往小惩大诫,轻易不会动用家法,即便动用,大多时候也是鞭挞数下屁股之类肉肥脂厚的地方,受刑者当众挨打羞愧难当,回去之后几周坐卧难安,能够诚心反省也便是了。
像陈膺那个照着脊背使全力的打法,就是奔着要命去的,并不想给陈宸反省的机会。在场的会中大佬都吓傻了,谁也没想到向来随和、常年在古庙精舍里修禅参佛的陈大少,甫一上任就展示出如此凌厉凶狠的一面。
气氛太过恐怖压抑,没人敢出面给陈宸求半句情,这些人出了门在道上都是赫赫威名,此时此刻却是大气不敢出,而陈宸也是咬着牙固执不肯服软,整个刑房只能听见击打皮肉的声音。
陈宸当时受完刑觉得自己脊柱骨八成都给打断了,全身重量就靠双手手腕上的镣铐吊着,等今天早些时候从刑架上被解下来,发觉还能自己站住,简直惊喜得想给陈膺送一面“医学奇迹”的锦旗了。
陈宸一边五味杂陈地回忆着这两天“跌宕起伏”的遭遇,一边照着说明书上的指示,从柜子里找出灌肠器和一次性导管组装接好。
操作指南写得很详尽,像陈宸这样的初学者也能按部就班操作。
第一次的不适肯定还是有,异物插入身体的感觉对陈宸来说十分陌生,肠壁在软管口刺激下排泄欲愈发难耐,但比起陈宸预想来说倒也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他就开始因为牵动了背后伤口而疼得冒汗,他几次想尝试换一个稍微轻松点的姿势都没能成功,肌肉筋骨传来的抗议越发难耐,终于陈宸索性一咬牙,将机器上的流量水压调到最大,把剩余的液体一股脑挤入体内。
拔出导管的时候陈宸险些要失禁当场,赶紧夹紧双腿,面色发白地靠在瓷砖墙上硬撑着。
直到他感觉应该可以让监控另一端的人满意,才姿势狼狈地挪动到马桶上。双臀坐上马桶圈的一瞬间液体夹杂着污物喷涌而出,难以启齿的愉快感压倒了一切,陈宸随后才感受到在外人窥视下失禁带来的羞耻感。按照塑封指南上的指示,陈宸还需要照此重复,直到排出的液体完全干净没有一点污垢。
陈宸坐在马桶上失神了半响,之后起身清理,然后将第二袋溶液灌入身体,这一次他努力多坚持忍耐了一段时间,肛门在排出液体时也多少能够做到自制。
直到清洗第三次,陈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