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傅笠云趴在洗手台上,拼命地扣自己的喉咙。
水龙头开着,水冲走了秽物,酒精像是绞肉机把他久病未愈的胃彻底强奸了一遍,他用了许久才把胃中翻滚的阵痛驱逐出去,难受让他腿软,快站不住了,满是虚弱,不堪,却强撑着给一旁等候的人道谢。
“谢谢谢谢您顾总”
强行催吐让他眼前花白,话音里带着颤,却不愿失礼强撑着表示谢意。
被他叫顾总的人是顾宁,北都顾氏集团年轻的掌权人,傅笠云今天出席的正是顾氏的投资者年会,会后与资本方的两位经理人应酬,豁出去刚动过手术的胃也要把酒喝下去,换资本的青睐,换一笔救命钱。
可惜云山资本的投资人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和他喝酒已经是赏脸迁就,进一步的意思就没了,傅笠云着急,酒一杯接一杯,都喝蒙了,没想到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顾氏总裁顾宁会突然来到他这桌,坐到他身边,做出一副无由来的熟稔姿态,引得两位投资人瞬间换上了殷勤脸色。
“你喝的酒里不干净,跟我来。”
奇怪的靠近后,顾宁还给悄悄递了这句话。
三言两语就要带走他?傅笠云其实不愿意。他还想撬开这群有钱大爷的嘴,从里面扣个一丁半点,但一阵紊乱的心跳冲上了他的心头。傅笠云心里咯噔一声,看着顾宁的眼睛就懵了些,软下来,被顾宁架着,去了厕所。
厕所灯光不亮,却刺痛了傅笠云的眼睛,顾宁催他:“吐出来。”
傅笠云有些懵,呆呆地没有反应,顾宁加了一句“傅先生,你不信任我没关系,但酒里有催情药,我看到他们放进去了。”
顾宁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在傅笠云心上,赶紧趴在洗手台上拼命扣自己的喉咙口,那一阵翻天覆地之后,傅笠云终于想起跟这个并不深交的同行道谢。
顾宁与他算半个同行,业务有交叉的地方,却并无深交,一来他是傅家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存在,这一次他父亲病危,同父异母的兄弟发了威,不仅将他倾注心血一手创办的公司据为己有,还将他流放到摇摇欲坠的永安,要求傅笠云必须半年内要把永安救活,不然就只有身败名裂一条死路了。
傅笠云独木难支,进展困难,还要忍受家中的发难,将他逼得快到绝境了。
这幅狼狈模样,还被人看干净了。
这段时间奔波的疲倦无措全部涌上来,在残存的药效之下,傅笠云心中发冷,蒸腾得他腿脚发软。脸上也红了,压抑着已经乱了的心跳,低声地道别:“谢谢您的帮助,我先走了。”
洗手间射灯之下,顾宁的身影高大深邃,站在那儿干干净净。那云上高塔般的存在和此刻走投无路还险些掉进阴沟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得傅笠云的平静摇摇欲坠。
几乎是逃,傅笠云对顾宁鞠了个躬,转身欲夺门而出。
可步子刚迈出去,才真的让他心慌。
他的身体在发热,胯间隐约发痒,那不能被人发现的地方,好像有黏黏腻腻的水慢慢渗出来。
傅笠云的脸刷一声地红了。
他往门边走,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夹住两腿之间那羞耻的地方,心脏用力地撞着他的胸腔,目眩中拼命地想要逃离,额头细密的冷汗凝成珠子,沾湿了他的头发,
以为自己会重重地砸在地上,傅笠云也在慌乱之间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侧过身子准备受伤了。
可他砸在一个人的怀里,带着冷冽的松木香,他甚至看不清顾宁是怎么在分秒之间冲过来的。
【二】
顾宁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脚步匆忙,走进了贵宾电梯。
傅笠云不知道顾宁要将他带去哪里,他只觉得热。
仿佛被感官的世界抛弃,傅笠云看不清变化的图像,听不到似有似无的声音。他只感受到热,感受到从身体最里面源源不断炙烤他的燥热和眩晕。
傅笠云只能紧紧搂着顾宁的脖子,皮肉相贴之处,火热灼人。他却迷糊得忘记去害怕,仿佛顾宁的肩脖是情欲冲击中,唯一能让他降温给他安全的基准柱。
顾宁将人送到了自己房间,打开了灯。
傅笠云被灯光刺了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却不出声,躺在他的床上,身体紧绷,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指节用力到发白。
那胶囊药效霸道,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顾宁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出了客厅。
今晚自从见了傅笠云,他已经做了太多计划外的麻烦事。
搭把手将他捞出泥潭,见药效发作,掩护他不被人发现,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供傅笠云休息。
此刻将人送到房中,只要将房卡留给他,自己就算仁至义尽了。那胶囊也不是什么会伤人性命的东西,代谢一下自然就散了。而且傅笠云服下的量并不多,现在只是因为没接触过才格外敏感,熬过这一夜也就好了。
可
顾宁没有走,他按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