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出的火光盖住了其中的锋芒,眼神些许的柔和。
冯饕问他:“视力很差么?”
刘昆倒没有隐瞒她的意思,颔首点头,语气极平淡的说:“摘了眼镜几乎看不见吧,都是一团团的影子。”
“真的假的?”冯饕有些不大相信似的,上前几步,坐在他旁边,歪着脑袋脸对脸的盯着他眼睛,却不知道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觉彼此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冯饕笑了笑,才挪开脑袋。
刘昆眯了眯眼,前面一团暗蓝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了一下,他才说道:“几年前眼里面让人给撒了石灰粉,手术后视力就不太行了。”
“被人撒的?”冯饕抓住了这个字眼,但这次刘昆并不打算回答她,只从军靴一侧抽出匕首,打算削几根箭矢给她,她今天总共就五根箭矢,前头已经用了两根,剩下的三根若是遇见危险只怕不够用,便打算多准备一些。
冯饕虽然满肚子疑问,但也没追问下去,反而一股心思的放在自己发痒的身体。
山上蚊虫多,她之前准备的花露水跟防蚊液全落在了徐饶的背包上,如今坐下来休息,她这才发现小腿跟脚踝上多了好几个红包,况且浑身开始发痒。
见她忍不住一会儿挠脖子一会儿挠腿,一会儿又挠肚子,刘昆虽然视力不好,但大概也能猜出来,只淡淡的说“去那边把衣服给洗了,还有红包的地方拿这个擦擦。”顺带扔给她一根说不出名的草。
对于一个野外生存坚持了一周的人来说,在部队学到的东西远不如此。
冯饕是个从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也不会为了面子而委屈自己,当即就赶紧跑到小溪边把衣服给洗了,想来想去又把胸罩给脱了,直接穿着条内裤站在溪边简单清理了□子。最后抱着一团湿漉漉的衣服回来。
丫头想得很简单,刘昆此时不是看不见么?反正在他跟前一切都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她也就觉得没啥害羞的。
跑到光亮的地方照了才知道,也冷不防叫冯饕暗自吃了一惊,除了脚踝跟小腿,肚子跟背部都有好些小红疙瘩,也不知道是给山上的蚊子还是其他虫子咬的,加上她方才狠狠挠了几下,白皙的皮肤立马出现了好几道红痕。
见她时不时小声惊呼,刘昆问道:“怎么了?”此刻的他视力不佳,犹如黑暗中的黑瞎子,凭着过人的耳力通晓对方。
冯饕好不委屈,憋着嘴哭诉:“虫子咬了好多疙瘩,真丑。”
刘昆只能看见那一坨白晃晃的影子在他面前动,却听到她娇软的声音,却皱着眉。
“不是让你拿那草擦么?”
冯饕斜睨了他一眼,满不在乎。“擦了,不怎么管用。”瞧瞧,还略微委屈跟控诉,这又不是他造成的,她反而还埋怨上了。
刘昆决心不再理会她,任由她闹去,徐饶对她有耐心,但他不是徐饶。
冯饕见他不再开口,倒也不闹腾了,只瞅着他,那乌沉的黑瞳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当他不是真的瞎子,他依旧能看见,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许久,他才问:“你的箭术是谁教你的?”那箭术能做到行云流水般的漂亮,不是一般人。那么教她的那个人更不会是普通人。
冯饕摇头,脸上一丝茫然。“我也不清楚,我的脑袋有毛病,经常的头疼,很多东西没等我回过神就已经做了。”
‘包括做鸡?”他嘴角微翘,眼睛跃然一簇火光,漂亮异常。
冯饕瞪着眼看他,眼神有某种恶毒的厌恶。
“你才是做鸭的!”冯饕总算是明白为何徐饶跟他时不时总用一种轻蔑的笑意看她,原来她已然在他们眼中成了“一只漂亮的鸡”。
漂亮的鸡,她当然是,她依旧不忘记在这时夸奖自己。
刘昆并未因为她的气恼而有所动容,嘴角却一直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冯饕难得头一次动了怒,蹙起眉头。
靠近了他,手上一个动作,用力的抓着他裤裆中央,报复性很强的揉了揉。
刘昆只是直起身子,冷冷看了她一眼,尽管那还是白花花的一团肉影子。声音跟脸上的表情一样,很冷。“你在做什么?”
“你把我当成鸡没问题,你不也是做鸭的么,做鸭的不就是给人碰的?”冯饕是气疯的,失去了冷静,脑子又犯糊涂了,让老爷子瞧见了该多心疼。
“你想玩?”刘昆挑着眉,不怒反笑。
冯饕挺直了腰杆,这会儿犟驴起来。
“玩的就是你,玩死你活该。”
“当真要玩?徐饶要是知道了怎么办。”他好笑的看着她。
冯饕不理解,柳眉歪扭着,不客气的问道:“关他什么事?”
刘昆知道了,天下的“尖子”哪里有良心可言,出来混的,给人上的,就甭指望着她对你有感情。
冯饕原本只是打算出一口气而已,却没想到手里那杆立正敬礼的东西撑起了帐篷,尺寸不记得小,或许还很大。
收回手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