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日月这样姿容出众的男人站在此处,就算是简陋阴寒的牢房也好似隐隐生了光辉一般。只要望一眼他含着一弯新月的笑眼,便能体会到如沐春风的亲和之意。
牢房的夜确实很冷,泉瑟缩了一下,便靠入了三日月的怀中。三日月就像是位亲昵的长辈一般,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说道:“可以哟,可以哟,请就这样抱着我吧。”
两个人相拥一会儿,氛围便悄悄地变了——平常清光不在时,他们就会偷偷进行维修计数棒的神秘活动。现在又是这样二人独处的场合,某些回忆便自动浮现出来,直直地往他们的脑海中飘。
泉慢慢仰起头,望着三日月的笑颜,说:“三日月……要不要……嗯?”
三日月宗近垂首,额边的金色流苏慢悠悠地一晃:“好呀。”
他的手臂修长,狩衣的袖口也十分宽大,双臂悄悄一环,浓绀色的袖口便将她的身影笼了起来。两人的身影挤在一块儿,像是融在了一起。
夜色悄悄,牢房里一片安静。
一阵悉索声后,她便将头枕在男子的肩头,以极轻的气音低声说话。
“我是不是太慢了?”
“……这样的力度……可以吗?”
“三日月,我要掐你了哟。”
泉的声音,细如一阵吹过水面的风。
环抱着她的三日月,则低垂着眉眼,面露淡淡笑意,一副风轻云淡模样。唯有那稍稍加快了起伏的胸膛,才显露出了他此刻的不同。
“主上,”三日月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可以对主上做更逾越的事情吗?”
“……咦?”正专注于手中工作的泉微微一愣:“……在这里吗?”
牢狱走廊的尽头,警察的鼾声依旧响个不停。
泉揉了揉跪麻了的膝盖,在牢房的栅栏间踮起脚,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儿,确认那名警察依旧在熟睡,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可以吧。”她说。
“那,就请这样……”三日月握着她的手,扣在牢房的铁栅栏上:“请主上就站在这里吧,这样,您也能注意到负责看守这里的人什么时候醒来。”
“站着吗?”她重复了一遍,随即便以双手握紧了铁质的竖栏。
视线所及之处,便是对面空空荡荡的牢房。那儿一片漆黑,似乎有一只老鼠从黑暗之中窜了过去,勉强带来一些声音。
忽然间,她的锁骨一冷,那是属于刀剑的五指,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体上。笼手的阻隔,令三日月的手没有什么热度,这让她确认了一个认知——三日月宗近是刀,是一柄由冰冷的金属所锻造的刀。
唯有在刀剑锻造他时,他才会在千锤百炼之下迸射出激热的火花;又或者当他刺入敌人的躯壳时,才会染上鲜血的温度。除此之外,三日月宗近本当保持冰冷。
“三日月……”她低低地喊了一声这柄刀的名字,随即便咬住了唇角。
用来束缚遮掩身体特征的裹布,好像被付丧神以灵活的手除去了。隔着那缀有丝绸的冰冷笼手,付丧神的手慢慢朝下滑去,轻柔地动作着。
她的绔上缠着一截红色的系带,原本用于系自己所携带的两把刀。而此刻,这两条赤色的绳线,却因为外力而晃个不停。
三日月低头,笑眯眯地、鼓励一般地说:“很好哟,就是这样。”
时间慢慢过去。
夜色未深,牢房的大门处传来了嘎吱的一声响。一道年轻的声音,伴随着踢踏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佩着长刀的棕发少年踏过牢房内的积水,走到了酣睡的守狱警察面前。
“听说今天抓到了一个很仰慕我的人?”
棕发少年问道。
正在酣睡的警察立刻惊醒。
“冲田队长……好像是、是的。”守狱警察摸出了钥匙,为面前这位名驰屯所的真选组剑术天才引路:“说是有攘夷志士的嫌疑,所以先关来了这里。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子,看年纪还不到十六岁吧,毕竟他实在是太矮、太瘦了。”
警察说话的嗓门很大,回音立刻扩散开来。
泉也被惊动了,她立刻紧张起来。
她将三日月的手从自己的衣下摘出,小声地催促道:“三日月,有人来了。快、快些……”
“好的,遵命。”笑眯眯的付丧神语气很淡定,释放在了她的身体之中:“这就出来了。”
泉一僵。
她的意思是让三日月快点藏起来,没想到这家伙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
三日月不慌不乱地理好了狩衣。虽然他的衣饰极为复杂,但他只花了十数秒便恢复了翩翩模样。为了方便藏匿,他又特意变为了刀形。
泉捧着这柄刚才还在她身体内出入的刀,四处乱瞟,想要寻找一个藏匿之所。牢房内很简陋,看来看去,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起这样一柄刀。最后,她掀起草席,将三日月宗近藏在了草席下,又将草席盖了回去。
草席太短,无法完全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