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嫉恶如仇,小三的儿子都打上门了,谁家亲妈能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
“他可真本事啊,军训第三天就跟同学打架。”舍长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啪嗒啪嗒走回卫生间刷牙:“要是情节严重可出大名了。”
“你跟他熟吗?”徐蜘蛛背完一篇桃花源记,从笔记本里抬起眼睛:“……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啊。”
“还行吧。”李纯啃完苹果起身洗手,除了每个月拖着鼻涕问我要零花钱、中考前被我押着上了半年补习班,关系真挺一般的。
雨一直下到十点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英语办公室孤零零的点着几盏节能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大翅膀蛾子,嗡嗡绕着灯管打转。
上班第一天,奚老师就遭遇了职业生涯的重大危机。
这个年纪的男孩有种微妙的孤胆英雄情结,对于“只身对抗万恶的统治阶级”这件事乐在其中,而且越抗越兴奋,越抗越激动,肾上腺素跟不要钱一样biubiu往外喷。
“打就打了,要吃什么处分就吃,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废话。”
奚老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什么叫打就打了?你以为自己打的是颗白菜吗?
“李群,”奚月白生理性的被气出了一脸浅浅的绯色,包子脸极力绷着,摆出一个可堪为人师表的严肃表情:“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惩罚之后再说,现在,我要知道事情的原因。”
“没有原因!”孤胆英雄不耐烦极了,嗓音都高了八度:“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了。”
“你配合一点,”年轻男老师的皮肤很白,白而且薄,男孩偏头一扫就能看见老师皮肤下突突跳动的血管,“我不想一开学就用请家长来要挟你,也不想把你交给朱主任。”
对绝大部分毕业生来说,秋实特产朱勤奋女士等同于国产校园漫画里爆率百分之百的金丝边教导主任,眼风如刀铁齿铜牙。一个刚出新手村的菜鸡基本没可能从这样的中Boss手下生还。奚老师一点都不想把这件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好好想想,现在班里这些可能是要相处三年的同学。真的要这样吗?”
青春期的少年比天气还变幻无常。不知道具体哪个字戳中了他的痛脚,识时务者为俊杰,总之李群怂了。
“他嘴巴不干不净,”男人一旦气焰萎靡,说话都成了蚊子哼哼,“满脑子黄色思想。”
奚月白突然悲伤的认识到自己也只是个刚出新手村的菜鸡——他接手这个班不过三天,人还没认全,心虚之下抽出了花名册:“是班里的女生?”
“班里班外有什么区别吗?”李群很有男子气概的答非所问。
飞蛾一头撞死在了灯管上。
菜鸡二号福至心灵:“八千岁?”
二 <八千岁(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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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开学典礼那天阴沉沉的。主任们亲自下场抓纪律,小奚老师借机躲在办公室吹空调。高一年级相对清闲,许多三十出头的女老师小仓鼠一样,逮着空就吃零食。其中一个拆了包话梅,随手分了几颗在他桌上:“奚老师尝尝,新买的。”
奚老师很客气的收下:“谢谢。”
“五班不好带吧?”同办公室里资历比较老的一位男老师站起来接水,看见他脸上那两袋黑眼圈很开心似的:“你们班那个刺头怎么样了?”
“您说李群?”奚月白顿了顿:“他有点皮,人其实还好。”
“到底为什么打架?”一个女老师边改作业边问,“检查里写的模模糊糊,我都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事件经过,某刺头一共写了四个字:一时激动。能弄明白您就该进警局刑侦队了。
回想起李群听到“八千岁”三个字时古怪又别扭的表情,奚月白忍不住低头笑了笑。他自己读高中时只顾头悬梁锥刺股,尽管模模糊糊的认识到自己可能是受欢迎的,但开窍的实在太晚,没有相关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引导。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白鼠。
这厢人民教师一头热的决定保卫刺头脆弱青涩的恋慕之心:“就是普通口角,顶了几句嘴。”
那厢刺头压根没打算领情。开学典礼结束,李群很不客气的挤进高三的队伍:“李纯,我有话跟你说。”
李纯突然得知自己还有个弟弟那年,李朝东的长篇处女作《故园》荣获人民文学奖。那是一本半自传性质的小说,地域气息特别浓厚,本地日报很给面子的排了整版版面。李朝东后来又进了作协,春风得意的奔四男子不顾突出的腰间盘,坚持开了两天一夜面包车回老家大修祖坟(……)。吴秋芳抱着当时五岁的李纯坐在副驾驶上,风吃着都是甜的。
BBS刚兴起那会儿文学论坛上有人评了个李书十二景,别的都有人吵吵,就“疏雨嗅白兰”始终稳坐第一。李朝东骚包的在故园的第二版序里透露,说书里男女主相遇的桥段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