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
博陵王生前有一位难产早逝原配、一位继妻与十七八名妾,后宅闹腾不休。后来,博陵王战死沙场,女人们或改嫁,或被娘家接走,没去处或舍不得骨肉的才留下来。
后宅虽空了许多,但风波不止。
谢妍居嫡长,乃原配之后,游离风暴之外。
她冷眼看着,长日无聊,换着花样派遣寂寞。
近来的消遣,说来有些可耻。
夜深人静,谢妍执烛台步上绣楼,有个少年郎在床榻上等她。剑眉星目,很是俊朗的长相。
谢妍放下烛台,他说:“吹了。”
谢妍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慢悠悠拔下簪子,发髻一松,如瀑乌发披散。
她看他,嫣然一笑:“怎么,你怕?”
少年抿唇,手一拉,谢妍坐到他怀中。阳刚之气笼罩过来,就着烛火,他挑开薄丝寝衣领口,鹅黄肚兜露出一角。他挑眉,似调侃她多此一举。
谢妍心一跳,桃腮羞粉,轻搡他一下:“没让你脱。”
“怎么,你怕?”他笑,原话奉还。
眉眼间竟有几分自持稳重。
慢条斯理扯开腰带,手从衣摆摸进去,弄开肚兜系绳,握住雪玉般白嫩弹润的丰盈。
谢妍不拦,偏作一副无力阻挡的模样,娇嗔:“你急什么。”
少年轻笑,轻轻揉捏,不答反问:“想我吗?”
谢妍娇吟。
他耳语:“嗯?想不想。”
动作丝毫不急,一下,两下,慢慢挑拨她心底的欲念。
情欲自他指尖一点点扩散开,谢妍浑似火烧,情不自禁说:“想……”
少年勾唇,扣住她腰间软肉,居高临下睥睨,禁锢的姿态:“想就亲我。”
谢妍痒得地嗯了声,看了看他另一条腿,赤足轻点,沿着他线条向上。
脚链细细的影晃荡,纤细欲折。
衣衫褶皱起了复平,一寸又一寸。
少年扣住她的腿,谢妍咯咯笑,拉低他脑袋,碰了碰他嘴皮。少年俯首,深入,勾住她唇舌。
交颈的二人缠绵黏腻地吻。
床帐落下来,谢妍倒在被褥上。锦绣幔帐透着光。她解开少年腰带,伸手抚摸他宽阔的胸膛。
衣衫半褪,素白纤细的柔荑攀住他肩膀。
指尖抓掐,小娘子隐秘湿润处被揉弄,她在他怀里颤抖,咬着他肩膀,难耐地叫了声“谢珏”。
声音好听极了。
谢珏眼芒微动,继续在她身上搅风弄雨。褪了亵裤,架子床摇动,他把她翻过来趴跪着,抬高她圆润的臀,昂扬插入腿缝。
白浊射出,两个人一身是汗,气喘吁吁拥在一起。
衣物变得皱巴巴,谢妍弄完就有些嫌他,作势要把他推远,抱怨:“你怎这般热。”
这回用了力,谢珏却没感受到力度,反而觉得她柔若无骨。
垂眸一看,嫡姐寝衣落到手肘,半边胸脯肩膀袒露,曲线玲珑,腰臀下的腿又长又直。柔嫩的肌肤上有几道红印——残留的指痕。
谢珏喉头滚动,掩饰般地往床帐顶乱瞟:“我都没嫌你乳儿小。”
谢妍气恼,扯被他压在身下的衣角。他不肯动,谢妍抽不出,冷笑一声,直接脱了寝衣,拿了肚兜儿蒙在前面要下床。小娘子背部赤裸,肌肤如玉,人还没离开,被少年郎擒住。谢珏起来,从后揽住她,托着一手可掌控的乳,轻佻又色情地揉搓。
谢妍软成一滩水,不肯松抓肚兜的手。她杏眼湿漉漉的,嘴上还生硬:“走开,不让你弄。”
谢珏轻飘飘朝她耳朵吹气,把人耳廓吹红了,气定神闲:“不让我弄让谁弄。”
话音落,手下滑,缓缓勾弄长姐紧致湿软的所在。
“姐姐真软……”
谢妍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
洗澡都是被抱去的。近身伺候谢妍的两个婢女知晓这事,守在外头,不敢声张,帮忙掩饰。谢妍坐在温泉池子里,说着听来的家中近况。谢珏在隔壁池子,与她一道屏风相隔。
阿耶逝后,谢珏刘袭了爵,如今已有实职。四年前,北疆不太平,他作为副使出使突厥,卷入战事,领兵打仗,去岁才回来。人从单薄清俊变得健壮英挺,腰腹胳膊上的肌肉十分令谢妍着迷。
尤其那双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腿或腰,谢妍心跳如鼓。
他和长安膏粱子弟不一样,穿上衣服风流倜傥,一身银鞍白马度春风的恣意潇洒,随时能当个风流薄幸儿。脱了衣豪侠英勇的感觉就冒出来了,北地的粗犷糅进他骨血里,与他前十五年锦绣生活培养出的富贵气混合,形成一种别样的气度。
察觉他对自己的话题并不感兴趣,谢妍懒得说了,靠着赤壁闭目养神。
温泉水氤氲着热气,色若牛乳,凑近也看不见水下春色。
谢珏行路无声,穿好衣服绕过屏风,立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