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听说玉壶春楼连着七日请了黄四娘,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从开肆到闭市座无虚席。
每天二楼位置最好的雅间里,都会准时出现一位面生的小姐,带着几名仆人安静看戏赏舞。
支琪第四天来玉壶春楼终于见到了黄四娘,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黄四娘听她说想入教坊学歌舞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仔仔细细大量了支琪一番,“看你并非出身寒门,不会是拿我逗趣吧?”
浑身绫罗绸缎的官小姐要入教坊,饶是黄四娘也是有些意外。
“我每天都来看姑娘跳舞,想在这瓜洲没人能比得过黄四娘。”支琪有些紧张,既怕她不答应也怕自己说错话。
当年黄四娘一曲《凤兮羽》名声大噪,传去帝京,得了御赐的称号。若不是玉壶春楼有种名叫“长春不老”的美酒,这次她也不会破例露面。
这些支琪都不知道,只凭着直觉找到眼前这个笑容有些傲慢的姑娘。
黄四娘不置可否,眼角扫她一眼,转身走了。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喜鹊眼看着人走了,回头问道。
支琪咬咬牙追上去,小猢狲想要学本事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让喜鹊跟着,支琪独自进了教坊,里面的布局有点像学校,有类似于宿舍和教室的地方,竟然还有双杆!
“我带你四处看看吧”黄四娘换了身衣服带着支琪进了内院,一群十五六岁的姑娘靠在墙边站成一排,听见脚步声齐刷刷看过来。
支琪有些不自在,黄四娘停在场地中央,“站了两个时辰,没有一人合格,你们不是习舞的料都回家去吧。”
众人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纷纷松懈了身体,还有的捶着腰抱怨,支琪才发现里面有男有女,许是男孩子们太过秀气,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
黄四娘也不再管继续往内院走,过了角门,四周草木多了,也安静了许多。
一间挂满帷帐的小亭子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人,穿着统一的衣饰正听坐在上首的先生讲课,像个修仙道场。
两人走了个遍,支琪发现角门里面的院子人并不多,有的只一位学员听讲。
“很多人都留在了角门外,第一关都过不了,自然是没有资格留下”
黄四娘看着她,“第一关并不难,站两个时辰就行”
真的?我不信。
“哈哈哈哈你这人哈哈哈…”
看着笑到流泪的黄四娘,支琪有点懵,她确实不信啊,站两个小时就可以?
“有意思,下次来给我带壶长春不老,说不定我能放你一马呢?”说完心情很好似的走了。
支琪想现在就报名,只不过天色已经开始发暗,先回去吧,还得给师傅打酒喝呢。
门口停着辆马车,喜鹊站在一边垫脚朝里面张望,见她出来了眼睛亮晶晶的迎上来,“成了吗夫人?”
支琪摇摇头又点点头。
喜鹊:……
“侯爷在车上,您慢点。”喜鹊扶着她上了车,打道回府。
“怎么了?不顺利?”齐衡拥着她,搓了搓支琪冰凉的手指。
“也不是,就是心里有点没底。”支琪真是烦死自己这个性子了,前怕狼后怕虎的,怂。
“通不过,就买下教坊,再不行就买下玉壶春,黄四娘嗜酒如命,总会就范。”齐衡给她出馊主意。
是啊!不行就用钱砸!
支琪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么快就想好退路了!”
齐衡:不是,我没有。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街上,避开了主街人却依旧不少,齐衡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束袖立领长袍,眼睛上还是银白色缎带,支琪嗅着他身上冷冽气息,“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北府,母亲过几日要回来。”齐衡吻着她的额角。
“什么?!”支琪立刻坐直了,新婚那日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婆婆,这几天也是昏了头完全忘了。
“不必惊慌,母亲性子爽朗,我倒是觉得你们能相处的很好。”齐衡说着又要凑上来,支琪按住他的脸,“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
社恐人士最怕的是什么?是不得不面对的应酬。
齐衡觉得自己身为夫君有责任为妻子分忧,所以当晚在床上相当卖力。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支琪好不容易抖落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冲撞的花枝乱颤。
“嗯?我想……为夫人…为夫人分忧。”齐衡正在兴头上,掐着她的腰不停的索取。
放屁我看是你自己欲求不满,支琪腹诽却架不住这虎狼之力,腰上阵阵发软。
两人喘着气交颈而卧,齐衡还意犹未尽的在她胸口流量。
“你好好跟我说,今天怎么了?”她总觉得齐衡不对劲。
沉迷于她的胸无法自拔的齐衡给面子的停下,“想到琪儿要见母亲,我很高兴。”想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