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繁华点上了灯。盛世旗下的酒吧内,强子一脚将前面那个狼狈窜逃的男人踹倒在地,那男人脸色惨白,肿胀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嘴里拼命求饶:“强哥我求求你饶我一条命,我再也不敢了,强哥!”
“求你千万别告诉周老板,让他知道我就完了!”
强子面色紧绷,粗暴地拽起那男人颈后的衣领,将其拖向走廊拐角处那间隐秘的包厢。他推开包厢门“梆”的一声就把人死按在了大理石桌面上,撞翻了一桌面的酒,酒杯滚在地毯上,没几下便滚到了周雁辞的脚边。
桌面离沙发很近,周雁辞弹了弹手上燃着的烟,似是没听到这一系列的撞响声,依旧垂眸看着手里的现金流量报表。
“出什么事儿了?动这么大肝火?”包厢内都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刚坐下就给见了这么一出,仔细一瞧,认出被压在桌子上那人是阿志。
强子横扫了他们一眼,一把扯起阿志的头发,向周雁辞汇报:“大哥,偷货卖给那些学生的人就是他。”
听到强子说的话后,一种诡异的寂静便弥漫在了包厢里,个个儿心里都明白阿志坏了最不该坏的规矩。周雁辞上个月接管这片儿生意时,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严禁把货卖给未成年。
阿志被死压着的后背阵阵发凉,惊恐地叫喊道,“周老板,求您看在我初次的份儿上,饶我一次!”
这帮地头蛇均默不作声,计划瞧着眼色行事。
周雁辞合上报表,扔在了身旁的沙发上,吸了一口烟后缓缓吐出层层烟雾,目光望向强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松开他。”
强子松了扯着阿志头发手上的劲儿,粗声粗气骂道:“你他妈放屁,老子盯你三天你卖了不下五次!”
阿志听到浑身直哆嗦,没敢起身,两手掌合并拜着求,生硬改口道:“周老板,是我记错了...我记性差...主要是先前盛老爷没定过这条规矩。”
他趴在桌上斜睨着眼,觉得周雁辞脸上看起来并无怒意,大了几分胆子,搬出盛世尧搏一线生机,“周老板,现在的学生都有钱,要货量还大,别家都卖,我们没理由不卖啊,盛老爷也同意——”
正说着他朝沙发处又瞄了一眼后,嘴里的话却硬是堵上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哽在了喉咙里。
只见周雁辞将烟揿灭入一个酒杯中,烟头随即发出短促的呲响,他顺手抄起一棱角尖利的酒瓶,抡向了阿志脑袋上。
酒水血水随着玻璃瓶碎片飞溅,还没等阿志惨叫出声,周雁辞就将那破碎的半个玻璃瓶垂直扎进了他手背里,腥红的血液沿着参差不齐的玻璃棱往上溢了出来。
趴在桌上那人直接疼晕了过去,整个过程残暴、血腥且迅速,而周雁辞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眼里带着狠力与轻蔑,狞笑一声,“想拿盛老爷来压我,先估量估量自己命够不够硬。”
这话是说给一包厢的人听,这事儿也是杀鸡儆猴。强子把阿志拖出去后,对着包厢里的人说:“往后若再有人敢坏规矩,该怎么做,各位心里都明白了吧?”
“明白,当然明白。”
“谁敢坏周老板定下的规矩,不是活腻味了吗?”
“周老板放心,我们一定警告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手脚。”
立规矩易,守规矩难,你弱他强,你强他弱,所以对付这帮人先礼后兵可没用,得反着来。周雁辞将手指上的酒水慢慢擦干净,声音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强势,开口道:“替我好生招待各位老板。”
强子点头,走至包厢门口,招呼道:“隔壁包厢准备了上好的酒,请吧,各位。”
从酒吧出来时,周雁辞才意识到,他的脖子处被刚刚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开了个口子,他微微皱眉,只松了松领带。
陆斯回下午联系了警察邢亮,让他帮忙查一下周雁辞的资料,邢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约定资料齐全后碰面。他上了出租车后刚到酒吧门口,却看到了周雁辞出来上了车,于是直接对司机说:“师傅,麻烦跟着前面那辆跑车。”
夜色阑珊,晚风徐徐,周雁辞漫无目的地开了会儿,没有一处妥当的归处,最终打了方向盘,去了苏麦的心理诊所。
苏麦的心理诊所难寻,门店在条偏僻街道里,招牌也不显眼私密性强,诊所不大,一层用来招待,二层用来心理治疗,两层都窄窄的。
坐在招待台后的小姑娘正开着小差,周雁辞进了诊所直奔二层,那姑娘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就看见那么一闪影。他上了二楼,没多想,就扭开了苏麦办公室的门。
苏麦正和一个刚做完心理治疗的女人道别,蓦地就看见周雁辞站在了门口,她在脑海里下意识地确认了一下今天是周三,不是周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雁辞见她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又退出门外,没说话。
“不好意思。”苏麦忙对那女人说。
“没关系,本来就已经结束了,我先走了。”那女人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