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看了看机场里正热播着的,是二台爆出的明星出轨,小鲜肉嫖娼的两则新闻,料到对台会这么做,故而内心并无什么波澜。
我准备登机了。时间已不多,迷舟理了下肩膀处的包带。
嗯。轻鹤深深地望着迷舟的容颜,想再多看一眼,照顾好身体。
你才要照顾好身体。迷舟眼中不免酸涩,你和斯回不要总加班,工作是做不完的。
好。轻鹤喉结翻滚。
那...再见了呀。
说完话他没回话,犹豫片刻后迷舟正要转身,却被轻鹤一手拉住,拥入了怀里。
轻鹤的眼泪,掉了下来。
怎么了。轻鹤没怎么流过泪,迷舟失措。
以后,你要好好生活,懂吗?轻鹤的嗓音哽咽着,强忍着的情绪终于迸发,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明白吗?
他本想再说一句遇到了爱的人就去爱,可他最终还是说不出口,他做不到让她去爱别人。
迷舟本忍下去的泪又涌了上来,我知道的。
他用尽全力拥抱着她,让她觉得他像是最后一次会这样拥抱自己。
芝加哥到南城只有15个小时。迷舟在他的耳侧道,不要舍不得说再见啊。
我们还会再见的呀。她故作轻松。
机场的广播又提示了一遍前往芝加哥的乘客尽快登机。
即使不忍分别,终归还是要分别。
即使道别了很多次,可喧嚣的人声中,迷舟还是没有听到轻鹤的那句我爱你。
守着迷舟过了安检,进了登机口,完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轻鹤才与他们汇合。
天渐渐放晴了些,回程的路上大家都不太讲话。
途经南城大桥时,叶轻鹤啧了声,不知道车哪儿不对,老感觉有点儿震。
有吗?顾扬问。
可能错觉吧。轻鹤单手扶着方向盘,这都快半下午了也都没吃口饭,就问他俩,你们饿吗?
不咋饿。林昂应道。
斯回见轻鹤另一手抵了下胃部,便道,河边儿停一下吧。
好啊,好久没在河边儿坐会儿了。林昂侧身对林漫道,姐,你记不记得咱小时候闲没事儿干就来喂鸽子。
记得啊,现在鸽子变少好多。
也不知道为啥。
停车后,可能是雨后的原因,河水带着种酸腐的味道,他们随性地散坐在了河边附近的台阶上。
不想去上琴课。顾扬仰头望着半晴不晴的天空。
你清醒点儿,你是老师。林昂有些想听他拉琴了。
顾扬。轻鹤同斯回坐在稍远处,很久没听你拉琴了,拉一首吧。
在这儿吗?
嗯。
任谁都能察觉到轻鹤身上流动着一种浓郁的悲伤,顾扬便拍了拍手上的湿土,去车上拿了琴。
想听什么?顾扬将大提琴的尾杆插入了土中。
拉首旧曲子吧。
顾扬调了下音,悠扬的琴音与河水缓缓流淌。
当那熟悉的曲调响起时,斯回看到轻鹤的眼眶里装满了泪水。
是《友谊地久天长》那首曲子,林漫静静地听着琴音,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鸽子伴随着林漫的脚步飞舞而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远方的飞机传来震响。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那个他们相聚的夏日热夜恍如昨日。
琴声幽幽婉转,林漫轻声说出了斯回的那后半句话,在那之后,我知故乡河山。
我知故乡河山......
他们生于斯,长于斯。
这片土地上有他们的家人、爱人与朋友。
他们在脚下的这片土地相遇分离。
他们也在这片热土上,守望着心上的爱人回家,重逢。
这里是他们的故乡与河山。
只是,他们不知盛筵难再。
一刹那间,琴声在呼喊中断裂。
轻鹤!轻鹤!
只是,他们不知会者定离。
林漫回头,在斯回的痛呼中,倒地的轻鹤让白鸽振翅。
那惊慌振翅的鸽子,割破了阴晦的天空,留下了残红的夕阳。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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