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洒入室内,林漫从金薇办公室出来后,又等了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失礼,便拨打了姚汀的号码。
喂,林医生。
姚汀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俩人自去年底在宠物诊所相识后,就一直保持着联系。这期间姚汀时不时会向林漫咨询些养猫的注意事项,她便叫惯了林医生这个称呼。
姚小姐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老样子,你呢?姚汀的笑音传来,你最近是不是特忙,连朋友圈都不发了。
就跟陀螺差不多。
两人聊了几句各自的近况后,林漫就拣着重点同她讲了自己的不情之请。刚说完,姚汀就对她道,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把你的话转述给浮生。
要不我先挂了?
不用不用。
听筒里先是脚步声,而后便依稀听到了孟浮生的话音怎么不多睡会儿?、早餐想吃什么?,怎么着也是人俩的单独对话,林漫便把手机拿远。
没三四分钟,林漫听到了姚汀提高了的话语声,喂?林医生你还在吗?
我在呢。林漫忙拿起手机应道。
浮生现在已经去联系他公司在南城那边的负责人了,我待会儿把负责人的电话发给你,他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这就答应了?林漫微微有些讶异,为了保险起见,又确认了句,不需要再跟你先生详述一遍吗?
不需要的。知道这事儿关键,姚汀用着松快的语调让林漫放心,浮生有看新闻的习惯,所以南城的情况他一直都有在关注。而且他去南城的频率那么高,说什么也算半个南城人了,现在有需要出力的地方,又怎么会推辞呢。
对方爽快地应下了,再说些有的没的就显得冗余客套,于是林漫真诚地表达了谢意,挂电话前笑道,等我忙完这阵儿,一定前往井和登门拜访。
人情往来要走动走动,但记者能脱得开身的日子少得可怜,姚汀自然体谅,客气啦,我们月底要去南城,正好可以见见面。
成,你们来了就联系我,我做东,咱们好好儿聚一聚。
挂断电话后,林漫收到了姚汀的消息,就将负责人的电话汇报给了罗拉。罗拉是交涉商榷的一把好手,联系上负责人后,先是感谢一番,而后为了确保今晚肯帮忙的快递员的积极性,话里话外承诺他们台里给出三倍的加班费。
罗拉当然明白孟浮生是真心实意要助他们一臂之力,但他给了准话,执行的是下层的人。求人不能吃白食,钱到位了,事儿才能办妥帖。
林漫汇报完后,楼下前台的同事引着一个女人来见了自己。那个女人是当年坠楼案发生之前,被金乾施暴虐打到胎儿流产的孕妇。她在电视上看到了最近的新闻后,考虑再三还是寻了过来。
这个女人的话能向观众侧面印证,白橙所言的真实性,林漫和夏颜立即带她到一间会议室详细采访。在进去之前,林漫瞥了眼隔壁房间里的陆斯回和周雁辞。
房间内,他们两人制定完将金文海逼至南城大桥的路线后,周雁辞透过玻璃墙,看向了外面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那种隐隐约约的欣羨之情,随之在他的眼中漫开。
这个世界里正常而乏味的运转方式,对于周雁辞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他的视线投向了林白露投入工作时的认真模样,低声问陆斯回,你在监狱里,会想些什么?
坐牢的那三年,陆斯回的意志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他依靠着回忆惨痛与透支体力,来自虐他的精神与身躯,以此加深他复仇的锐意。
他要的,是让自己浸泡于苦水中,而周雁辞要的是脱离,两人所处的境地截然相反。陆斯回思考着,如何给眼前的人一份指望,想
还能不能抽到一支烟。陆斯回说着弹了弹手中的烟身。
烟灰下落,周雁辞明白他是在示意自己还能、还有机会。见此,周雁辞淡笑道,若多年后真有机会,不知你可愿以棋代话?
一定奉陪。陆斯回还以浅笑。
在平静中抽完了这支烟,两人暂别后,周雁辞便起身离开,去着手准备今晚的会面。他走至电梯,就在门要关上时,跑来的林白露,踏入了电梯里。
我会等你。林白露一丝犹豫都没有,开口就道。
周雁辞侧目而视,也未迟疑,犯什么傻?
我不傻。林白露犟起来语气重,盯着电梯门也不看向他,我说了我会等你,就会等你。
你以为是一年两年闹着玩儿?周雁辞的话语声也不轻,除去她哭了的那晚,他俩似乎每次谈话,都会趋向于反驳对方的情形,你有几年供你浪费?
你说这些才是在浪费时间!林白露同他对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我等你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好好过?我浪费什么时间了?
电梯门打开,周雁辞大步迈进停车场,走没两步又急停,堵在了她面前,林白露,是你说我们要为自己而活。那我就再说一遍,往后你该工作工作,能遇到良人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