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你问自己。
你可以许氏族永昌,也可以许自己前途无量,甚至可以希望天赐良缘。
他看着你思虑着,手中的笔半天没有写下一个点,缓步走到正在沉思的你的身后。
狐妖今夜已是第二次与你靠得那样近,你转头看向他,对方垂落的几缕发丝擦过你的耳畔。
你才发现这人穿得是那样的淡薄的青,活像从竹林间取的色,那黑发却在河灯的光线下显出些赤色。
狐妖不应该着红衣吗?他们倒总是喜欢些艳俗的,但这狐妖没有着红也妖气四溢,让她恍惚以为他就是着的魅惑世人的红。
连这竹青色在你眼中也妖娆了起来,不知这狐妖究竟生着如何一副面孔。
有些思虑太多了,你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杂乱心思,一双黑得像来自幽谷的眼直视他。
狐妖却看向你手中发着光的河灯,右手握在你执着笔的手上,对方掌心的温度熨的你发烫。
“这心愿要写在莲瓣内侧,用这朱红的笔墨极细的勾画,想必姑娘你不大熟练,小生倒是乐意效劳。”
你不知为何想起来那些与他同行的女子,熟练?
倒是应该熟练了。
但过了太久,那刚点上的河灯内里都积了一层薄薄的蜡油,看起来白厚柔滑,如一块新鲜的羊脂。
而你还没有想出什么愿望来。
“我没有愿望。”你慎重的得出这个结论,眼里心里好像真的淡得像端坐庙堂的菩萨,只等化为灰烬坐地升天。
相接过久的手背已经凝出一层薄薄的汗意,你也不知是你出的汗,还是对方出的汗,你从未与人挨得这样近,又这样久,以至于你都快要习惯了对方的心跳。
于是狐妖带着你写下一个“无”字,那笔迹又被描摹了几遍,好像要在这小小莲瓣上留下过深的执念。
分明什么都没有,你想。
灯光明明映在狐妖的眼底,他的眼神却暗沉如乌云蔽日,手心的暖透不出心底的凉意,就真的如传闻中所说?这祛魔剑的传人个个都是冷心冷情之人?
就算这人只许下一个再渺小或不切实际的愿望,他都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蚕食她的情意,这人的愿望却只不过是个“无”。
难道是对他充满了警惕吗?
他看向那小心将河灯放入河中的少女,对方理应是个躁动的少年人,却冷得过了头,像一块千年不化的玄冰。
有狂风吹过,那河灯打了几个旋,烛光微息,却还是坚强的闪着光飘向下游。
你正要松下一口气,就被人拉进了黑暗里。
拈花欲染尘(3)
狐妖将你拉进了河岸边的树下,茂密的枝叶遮盖,这里更是黑暗,只有几束月光得以侥幸照进来。
也就借着那微弱的月光,你看见狐妖的手扣在了面具边缘,那手指在不知何处轻轻一按,精巧的机关发出一声“咔”的闷响,狐妖就已然揭下了面具。
“可还满意?”
这张脸称得上顾盼生辉,就算在这阴暗处也是面如冠玉,那精致得如同女子的五官又因为一对恰到好处的剑眉而显得出尘。
在你见过的数只妖魅中也是佼佼者,想来即便是脂粉未施也能引的女子芳心暗许,你有些讶异,但又觉得属实正常,毕竟这是一只以美色惑人的狐妖,若是连自己的本钱都不够,应该如何撩拨得动凡心。
但你又想起那些没有得知他面容就同他一起游玩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受他的游说,对这位戴着鬼面的陌生人放下戒备?
你没能深想下去,男人只看见你在发呆,只以为你在分心,气得径直吻了上来。
对方温热的吐息打在你的唇间,他先是浅浅啄吻了几次,弄得你嘴唇发痒,才好心的半含半咬着在你的唇上游走,并没有急切的撬开你的齿间。
身后的剑在铮鸣,这对双方来说应该是拉响的警钟,却让人莫名升起叛逆的想法。
你有些紧张的小心呼吸,那张脸离你是如此近,近的你眼里好像只能容得下对方,被压榨得不剩一点余地。
你可以推开他的,你想。垂眸想要去摸那把剑,却只是将手松松的抵在对方胸口。
没必要,你劝自己,因为他太弱了,连斩杀都毫不费力,等他暴露出真实目的的时候再作打算也不迟。
于是冰冷的少女就这样放纵了自己,耽溺于和青年狐妖的缠绵。
第一次与人接近,第一次感受到人的体温,第一次放下河灯,第一次与人接吻,你似乎没有察觉你对这狐妖过于纵容了些。
狐妖的手很快滑上你姣好的腰线,因常年习武的腰身纤柔,即便在月白的腰封内也是手感上佳。
而你还在与他灵巧的舌尖胶着,被那霸道有力的灵舌缠得口唇酸软,你甚至看到对方颈侧的动脉在一个劲的偾张,连累着你也要喘不过气来。
好强的少女皱了皱眉,被狐妖染上了轻微的躁郁。
你试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