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饺,他找不到那间茶楼,才讲好久。”
唐允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切入正题:“我没开车,中午从弘隽叫的士去九龙塘,你做完事到仓库接我。”
苏绮故意撒娇,“我不想,雾还不知何时能散。”
唐允低笑,语气威胁:“不听我话?”
状若娇羞地嗔他:“你收声,我叫北仔去。”
唐允心想他旁边就是唐太,也讲不出什么放浪言辞,语气不耐地说:“到时再讲吧。”
苏绮看着挂断的电话,面色深沉,赶紧打给北仔叫他过来,还要随便带一份虾饺——冲凉的时候仍在脑海里复盘,刚刚有没有什么差错,是否完整。
完美很难做到啦,完整就好。
回到庙街,舆楼许久没开门的缘故,里面已经有些积灰,她缓慢拖延着轮番收拾。北仔提议帮她,苏绮摇头拒绝,他便又充当门神坐在外面台阶上。
她随便找了本小说递给他,“看不看?”
北仔接过,“好多年没看过书。”
“那应该给你买一本漫画。”
“《古惑仔》吗?学生仔钟意,我才不看。”
两人笑笑,苏绮随意整理,瞥到一本书里夹了张纸条作书签标记,不可避免地想起来唐太吩咐的差事。
龙七、肥番……
除夕到港……
弘隽……
反复回味唐太刚刚严肃的神情,好像决定动手脚做坏事的时候总是那样多疑,更偏向于劝诫自己不要做,劝也不听,还是想做。
北仔看她蹲在原地发呆,叫了两声也不应,便没再说什么,转过头去看向外面。
苏绮又突然走到桌旁,拿了铜钱分别给龙七和肥番卜卦,龙七乾为天——困龙得水,肥番却是天雷无妄——鸟被牢笼,吉凶昭然。
坐在桌前走神,重卦不测,如果想让肥番出事,就不要如实讲给唐太,只要把这两卦卦辞调换就好,不算麻烦。
可如果选肥番去,就证明这批货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那她在唐太这里的信任岂不是要打折扣?为了个肥番值不值得?
随手把卦辞记下,她特地没有写肥番与龙七的名字,塞到手袋里,心里尚未定夺到底是否如实汇报。
中午同阿诗一起吃饭谈天,她讲自己年三十去西贡探望姑婆,当夜就会回来,阿诗约她一起食消夜度除夕,明明还将近一个月的事情早早就决定好,也不知是否会按照期望进展。
下午苏绮催北仔回家照顾老豆,她独自揸车前往九龙塘仓库——接那位说一不二的太子爷。
等他听完手下人汇报、又吩咐了一些事下去,天已经将要黑彻底。阿正搭顺风车到砵兰街,苏绮知道他又去鬼混,没忍住白了一眼。
唐允在副驾驶把一切照收眼中,无声降下车窗点一支烟,知会苏绮:“过红磡隧道,回一趟深水湾。”
她随意问:“要睡家里?”
唐允叼着烟歪头看她,笑得有些邪,“不方便,你叫那么大声,我怕不相干的人听到。”
苏绮双颊发烫,攥住方向盘的手臂有些用力,目不斜视地盯着路况,低声骂他“没脸没皮”。
唐允伸过手掐她脸颊,仿佛调戏良家的纨绔,或者说他是流氓更精准。
“到底回去做什么,我问都不可以?”
唐允明显故意撩她,老实回答:“找我老豆拿资料,拿完就走,OK?”
苏绮说:“不如吃过再走,我不想回去煮饭。”
唐允笑意更浓,“你好节俭啊,仙姑。”
将要到达唐家别墅时,车子里播放电台,夜色霓虹之中车道一切如常,好像拨雾见月。
气氛轻松之中苏绮问道:“你知不知你阿妈今天找我什么事?”
唐允早晨一见唐太到来就躲去阳台食烟,自然错过他们两个谈话,满不在意地摇摇头。
苏绮说:“我只是随口问,你可以选择不答,除夕夜西贡码头要到什么货?”
唐允看她神色认真,语气仍旧写着不正经,好像嘲她太过紧张。
“问这些做什么,又不要你去帮弘社接货。”
“你阿妈找我算卦啊,选肥番还是龙七。”
“随便给她选一位就好。”
她后知后觉地抓住那句“帮弘社接货”,问道:“不是弘隽的货?”
“谁给你讲弘隽的货,弘隽的货怎么可能到西贡码头,十箱软毒,你不是想肥番死,那就让肥番去。”
软毒,软性毒品,在他们眼里好像小朋友的玩具。
“除夕夜会出问题?”
唐允闷笑,“你不要讲这种话衰我,走货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只是讲假设,看他命数。”
苏绮表情更加严肃,一边要开车,一边还要从头捋顺,到底该如何同唐太讲,怎样做决定,脑袋里更乱。
唐允看她这幅样子就觉得好笑,凉嗖嗖地开口。
“你一张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