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法地哄她开心,天天追她身后,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且她现在也没心思想别的,她饿得心慌,手抖。
“我好饿。”桑絮说得不情不愿,眼泪先络绎不绝地跑出来。
傅遇安抬手给她擦眼泪,“早上有检查要空腹,现在就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桑絮点头,眼泪还没止住,“检查一半的时候我就饿得难受,手一直抖,心里发慌,头也疼,莫名其妙觉得害怕,越害怕就越饿。我想出来吃东西,可是检查才做了一半,医生护士都在等着我,他们人很好,我也不能和她们说不做了,可我真的好饿,想发脾气,我控制不住。”
傅遇安不是不知道桑絮被关在地下室那几天都遭了什么罪,但他的确没想到这事会在桑絮心理留下创伤,甚至即使失忆了,身体的反应也还牢牢地扎着根。
“我都知道,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安排好,以后不会了。”
傅遇安极有耐心,那两位旁听的护士已经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成现在的执手相望,满眼艳羡。
别说旁人,对上傅遇安这样的态度,就连桑絮也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对不起。”
“不怪你,想吃什么?”傅遇安的手背上早已沾满了湿答答的泪水,只好用食指勾掉她眼下最后一滴泪珠,“早茶好不好?这里有一家非常好的粤菜馆。”
桑絮突然想起张婉君煲的那些汤,舌尖的馋虫就被勾出来了,抿抿唇中分泌的唾液,她默默点头。
傅遇安便牵着她往停车场走。
桑絮一路回握他的手掌,穿过他虎口的指尖摸到了不少冰凉的水痕,是刚刚被他擦去的眼泪。
好丢脸。
*
粤菜馆,叁楼玉字号包厢。
有人从外敲门,李启仁侧身开了门,那人附他耳边低语,李启仁听罢点了点头,关上门绕过餐桌,走到傅崇生身后,“老爷,齐武说少爷带着那个女孩从医院出来,现在也来了酒楼。”
傅崇生没有应声,兀自夹起一片烤乳鸽,咬了一口,又放在面前的骨碟上,筷子再伸去桌上另一盘的卤水。
桌上已有不少与只缺了一角颜色的烤乳鸽一般,一筷后再无食客品尝。
“味道的确不错。”傅崇生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少爷两年前办的这家酒楼,自开业起生意便很好,想来也是花了心思的。”
“可惜茶差了点。”傅崇生放下茶盏,“那孩子有心思着呢,什么也不肯跟我这个老东西说,只好我得多花些功夫了。你现在回宅子里拿些景春茶,亲自给少爷送去。贵客这第二回来,可别再怠慢了。”
“好。”李启仁应声,走出包厢。
……
桑絮看着满一桌的菜品,舔了舔唇,“太浪费了吧。”
“怕吃不饱也会哭。”傅遇安笑。
桑絮自然听得出来他在笑她,扭过头就拿哭得通红的兔子眼瞪他,“谁哭了。”
“不知道。”傅遇安拆开她面前的包装袋,把一次性的筷子头接上筷柄,递给她,“也可能是我。”
“就是你!烦人!”桑絮接过筷子,扭头吃饭,不肯再理他。
傅遇安没再逗她,低头去拆自己的餐具。
酒足饭饱,桑絮刚开始的那点别扭劲也就散了。她偏着视线看向一旁早就放了筷子的傅遇安,“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菜的味道都好熟悉?”
“嗯,你之前经常吃。”傅遇安答。
在南安的中洲吃过,过年来溪地的那阵子也吃过。
“怪不得,我就说感觉很熟悉。虽然和我妈煲汤的味道有点像,但也不完全一样,真可惜,我都不记得了。余暗,医生有没有跟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啊?”
对上桑絮澄澈的眸,傅遇安蓦然想起刚收到邮件。他抬起左手,弯食指,用指节蹭掉了桑絮嘴角的点心屑,“医生没说,想不想得起来重要吗?”
“重要啊。”桑絮不自觉蹙眉,“这几年我都不记得了,对来说就是一觉醒来你就突然从男朋友变成了老公,那当初你怎么跟我求的婚,我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在哪结婚,我爸那时候身体还好不好,有没有参加我的婚礼,还有你的家人……这些我都不记得了,怎么会不重要呢?”
“我们的婚礼桑叔自然参加了,他去世并没有太久。”傅遇安看着她听这些时渐渐垂下的眉眼,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他这几年一直在生病了,每天都过得很辛苦,去世了才得解脱。他只是去找姨了,这对他不是坏事。”
“嗯。”桑絮咬咬唇,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她仰脸看着傅遇安,“那你的家人呢?他们喜欢我吗?”
“会有人不喜欢你吗?”傅遇安问。
桑絮想了想,还真没想到,一时语噎,便心生逗弄傅遇安的玩心,“当然有啊。”
傅遇安没接话,只看着她。
“你看我们现在都已经结婚了,算上我们恋爱的时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