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尴尬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她们是一起来的。陆臻中途发现她不见了,翻了手机才知道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陆臻虽然常来夜店,但遇到两个小时之内就把人拐走的还是挺奇怪的。陆臻警惕,出来到处找她,然后就在不远处的树下发现了梁简的车。
最可怕的是车里还疑似有人在做爱。
陆臻拉着dice走了,头也不回。梁简气得想把自己直接吊死在树上。
陆臻回过头,又恢复了以往的口吻:“小心开车撞死。”
梁简觉得她眼里好像多了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情绪,他在女人身上常常看过,但还是第一次在陆臻眼里看见。鬼使神差地,他抓住陆臻的手。
正当她那双大得闪闪发亮的眼睛疑惑地望向他的时候,梁简听到自己不争气地在道歉:“是我不好。我送你回家。”
他后来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陆臻面无表情地和梁简坐在后座。梁简的司机在前面沉默地开车。开到陆臻楼下的时候,梁简故作绅士地给陆臻开门。她气呼呼地反手就把车门给摔了。
梁简觉得头很大,跟着她进了公寓,还不忘回头叫司机等着他。陆臻走在前面,虽然个头小,走得却很快。梁简几乎是跑着跟上了她。
陆臻转过头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怕有坏人跟着你。”梁简慌不择词。
“可我怎么觉得半径三千米以内你最危险呢?”
“喂,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哥哥,我怎么会对你起歹意?”
陆臻那双眸子就对上了他的,嘴里说的话让他更加头昏脑胀:“好啊,那现在就对我起个歹意试试呢?”
梁简一时有些慌。是了,他意识到她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情绪是什么了。他口口声声说他不会看上陆臻这种小丫头片子,转头却对她的朋友下手。说到底,梁简不是因为她的年龄而有所顾忌,只是单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她往妹妹以外的角色想过。
他如果再拒绝,陆臻怕是会难过。
梁简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小小的身子在他掌心是浓烈的一团,他却只盯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
“陆臻,这一辈子你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有的人你可能觉得以后都不会再遇到了,但是我保证,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打破你的这种想法。无论什么时候,明白了吗?”
他用说教式的语气企图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殊不知这是她恰恰是她最迷恋他的地方。多少次自己在父母之间像个皮球一样被扔来扔去,总是哥哥和他把自己接住。他对她有求必应,但到了情爱之事上却总把她推开,宠溺她又疏远她,凝视她又要她蒙上双眼。
陆臻哭了。不是哭闹,也不是委屈,就是单单的一种心碎。
梁简为她擦去眼泪,在她额上留下轻柔一吻:“臻臻,我走了。”
26.示好
曼殊坐在张律师的办公室里和他核对诉讼书的细节。对方是她通过朋友打听到的,据说对这一类诉讼很有经验。
“起诉一旦受理,就会留有案底。这时候保护自己就显得尤为重要,最好不要私下会面相关人员。”
曼殊点了点头,顿了半晌,又问:“如果胜诉了,我爸爸就可以出狱了是吗?”
“是的。还会有赔偿金,但这个部分不确定性很高。”
她点了点头:“那他们……都会入狱吗?”
张律师扶了扶眼镜,说:“这次诉讼主要是针对你的父亲。对于当年那桩洗钱案的刑事和司法调查会有相关部门去做,不是我们的责任。”
她不是很满意这个模糊的回答,继续追问:“那以张律师的经验,这种金额和规模的案子,再加上贿赂行为,唐盛明和昆月老板的入狱几率高吗?”
“很高。”
陆韧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喘气,却还是觉得那种压在心上的感觉太过真实,以至于他无法停止心悸。
他看向窗外,安静得只有风吹过屋檐时的低吟。
夜已经深了。
梦里——尽管他尽量不去回忆——妈妈牵着他的手,站在昆月大楼顶楼会议室的门口。他还记得母亲袖口的那块手表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记得黑压压的人群凝视的目光,记得手里抱着的一只玩具车被拿走时的不舍。
妈妈在梦里突然喊叫起来。他很害怕。他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个样子。她发了疯一样地冲向陆爸爸,被人制止。陆韧被丢在一旁,没有人管他,没有人要他。
一种窒息感朝他涌来。
他总是这样醒来。
离他睡的沙发不远的床上,唐宛听到动静,伸手要开床头的小灯:“怎么了?”
陆韧只说没事。
他起床到厨房接水喝。气泡水刺激着顿感的口腔,让他清醒了很多。他在厨房的角落里坐下。这个吧台本来是为他们这对新婚夫妇调酒解闷准备的,但硬是一次也没用过。大理石台面上堆满了不要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