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从
四处抽出来家里的椅子,里屋床边的,书房里的,还有仓库里折叠的两把,摆在一起才够客人坐的数目。
邻居和亲戚都坐了下来,林有凤绕到离林几木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坐下,颇有一副不认识她的架势,林几木也懒得理她,转头
问帮亲戚盛饭的林几朵:“阿婆呢,不来吃饭吗?”
“阿婆早就不下地吃饭了。”林几朵回答她,“在小屋里面躺着呢,呆会儿盛点饭你给她送过去。”
邻居亲戚长久不看见她,倒也没有人问起来她,可见她小时候就是个讨狗嫌的,现在也没人搭理。
“木木在学校一切还顺利吧。”这句话好死不死居然是林几朵老公问的,他还偏偏学林几朵叫她“木木”,恶心得叫人起鸡皮
疙瘩。林几木知道他是看一桌子的长辈没有人搭理她,想从她下手拉拢,可刚刚在客厅也没有见他跟她讲过一句话,现在才开
始客套就显得有奇怪又尴尬的。
“顺利,还不顺利,家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林几木还没有来得及搭茬,林有凤就快速把话头接了过去,可见她真是不放过
每一个来惹她的机会。
林几木抬头看了她一眼,本来想忍的,但看到她像准备战斗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瞪她,就觉得自己忍不住了。站起来往碗里
夹了好多菜,然后抱着碗在亲戚邻居诧异的目光中丢下一句:“我去给阿婆送饭”就转身离开了。 ————————- 今天没有徐先生剧场,今天是神秘的徐先生
他可能不行
林几木沿着院子转圈,老家的房子的墙上异常的精彩,她记得小时候她和林几朵会用碎砖头在上面写字,画一些歪鼻子歪嘴的
公主,写一些带着错别字的小学生背的诗词。高中的时候老家翻新过一遍墙,那些痕迹都没有了。现在上面都是皲裂的墙皮碎
屑和黑脚印。
墙是在什么时候翻新的呢,好像就是在林有凤从城里回来的那段时间,整个家都翻了一个样子。她打记事起林有凤就不在家
里,所有人都说她外出打工了,可林几木心里清楚,她就是不想面对她这个拖油瓶,看见她就想起来当初骗她的男人。
几年不见人影,林有凤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林几木已经不记得有她这个妈妈了。
“你别怨你妈,她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是外婆跟她说的话。
外婆上了年纪了,是躺在床上跟她说的话。她的脸上爬满的皱纹让林几木觉得像她眼前这面墙皮斑驳的墙。她讲的是老家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上年纪后开始掉牙,她说话的声音参杂着呼吸声,从嘴里溜出来的浑浊的空气的震动的声音让林几木听不
太清楚她说了什么。
她问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林几木是这么回答的。
“要好好学习啊,老林家就没出过几个大学生,你以后要有出息的。”外婆握着她的手说。
林几木摸她的手,感觉在摸苍老的树皮。老年人似乎泪腺比较脆弱,眼眶一直是有点湿润的,以至于林几木分不清外婆是真的
动心得流泪了,还是平常就是这样。
里屋里传来亲戚邻居聊天的声音,讲话像吆喝一样。林几木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她站在院子里,拿出手机,发现连信号都是
断断续续的3G信号,转了半天转出来一条顾姐的消息。
“晚上有单子你做不做?”
她记得她之前和顾姐说过她不干了。但在顾姐眼里可能只是闹脾气的气话。林几木回都懒得回,直接删除了顾姐的微信。想了
想把通讯录往下滑,打开名字是X的人的聊天记录,上下扫了一眼,之后删除了联系人。
林几木在老家没有呆上两天就回了学校。国庆假期许可似乎住到了老刘家,而谢琪估计也回家了。所以这几天就她一个人呆在
宿舍。不过导员连假期都不放过她,一个劲儿地催她交期中作业,所以她也没有太无聊。对着电脑画了好几版稿子,最后挑了
最满意的一版发给导员。
谢琪和许可是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回的宿舍,林几木听到行李箱滚动的声音从床上抬起头来,看到是许可惊讶地叫了一声:“还
知道回来,以为你住到金主家里去了。“
“住个屁。”许可反驳道,“过两天校招了,我也要忙起来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
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以色侍人可以获取利益,但却不是长久的生存之计。
“你呢?你不是最近傍上一个?”许可问她。
“别说了。”林几木摇了摇头,“那是个变态。”
“什么意思?”许可听到变态提起了兴趣。
“他从来都没有和我做过。”林几木回答,“就是......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