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停车场,上了马路。天色逐渐变晚,最后一丝阳光也从天空中散开了。徐铭又把墨镜摘下来,挂在运动衫
的领口。林几木笑了笑,没有讲话。
再走进他的公寓,林几木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的性行为场所散布在城市各个区域,又局限在酒店。在男人的家里,是第一次。她
坐到他的床上,拿起他床头柜上的书,随手翻开。
“你喜欢王小波吗?”林几木问他。
“还行。”徐铭把书从她的手里抽走,“我喜欢他把很惨的事情讲的很搞笑。”
“给我看看。”林几木伸手去抢徐铭手上的书。
他把手背在身后,左右躲闪。
林几木做势抢了两下,发现他是真的不想给她看,心里有点气恼,表面表现得更生气。一屁股坐回床上,冷冷地丢下一
句,“不看就不看。”
徐铭抓着书的手背在身后,指间在书页上摩擦了两下,犹豫了几秒之后,把书递给林几木。
“你看吧。”
林几木接过书,随便翻开一页,看到上面不太直的线划下的句子,和旁边龙飞凤舞的笔记。
“小猪们本来能够自由自在地闲逛,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还能在春天谈谈爱情,人来了以后,给它们的生活做出了安排:从
此以后猪的工作就是负责长肉。”
“你挺有感受啊?”林几木忍不住笑了,怎么看起来他像是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是王小波写的。”徐铭反驳道,“和我没关系。”
“好好好。”林几木把书翻到下一页,“那我继续读下去了。”
“等一下。”徐铭打断她,坐在她旁边,把脸凑过来,“我也看看。”
他的笔记不多,歪歪扭扭地倒是圈画了很多东西,她的眼睛就自然而然地跟着他的视线,简略地把内容都过了一遍。
等瞟到最后一行,看看他的表情,再翻页。
他的窗帘是半拉着的,暮色讲近,濒死的阳光从窗帘中间的空隙里挣脱出来照在他的脸上,跟随着他上下移动的视线来回转
移。被子没有叠,懒懒地散在床上。她坐累了,胳膊向后撑,按在了被角上。
“坐好。”他把她拉起来,书放在他们中间,斜着拿很容易累,一只撑着手的书累了,也向下垂一点点,微不可见地抖动。
林几木会意地伸手帮他支撑了一下,他没有把手拿走,她就这么撑着他的手。手掌扼住他的腕关节,微微用力。
“该翻页了。”徐铭提醒她。
林几木才忙把书翻过一页,左手托着他,右手绕过去翻页,这个姿势奇怪别扭得很,她不自觉地向他倾斜了一点,毛绒绒的纸
边滑过她的指尖。她能感觉到在滑动纸张的时候他的手腕跟着抖动了一下,作用在她的左手上,使她抓着他手腕的指尖也不得
不加了一点力度。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第一次来他家,她读《失乐园》给他听。他看书既然有做笔记的习惯,为何《失乐园》上没有一点墨痕。
“觉得子宫像太阳一样发热膨胀。”书里是这么写的吧。林几木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干燥。
“该翻页了。”
“我们躺下看吧”林几木没有翻页,把握着他的手松开,“坐着好累。”
徐铭躺下了,她也躺下了。他们是相拥在一起睡过的,她不明白这股莫名其妙的紧张到底从何而来。
徐铭自然地动了动身体,把胳膊穿过林几木的颈部,好像这样拿书能省力一些。
林几木接过他的书,速度快得像抢过来,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她把脸凑上去,看到他怔愣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本来打算落在他唇边的吻转移方向落在了耳朵边。他的耳垂天生的厚,老人说
耳垂厚的人有福气,她只觉得耳垂厚的人品尝起来口感很好,软软的肉肉的,含在嘴里反复琢磨,使坏轻轻叼住,再去看徐
铭,他垂着眼睛,让她想起了刚出生的奶奶的小羊羔。
“喜欢吗?”林几木在他耳边轻轻问,最后的疑问词拖得老长,故意把一口温温热热的气吹进他的耳中。
他的耳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浮在皮肤表面,硬是把耳朵染得通红。轻轻把半个耳廓含在嘴里,上下舔了舔。
徐铭抿着唇吸了口气。
“躺着是不是比坐着舒服?”林几木笑嘻嘻地问他。
他是不需要回答她的问题的,因为故事都掌握在她手里,就像拴在小羊身上的项圈在她手里一样,他闭着眼睛和她乱走就可以
了。
林几木转头去舔另一只耳朵,徐铭配合地偏过头。她的脸在他的脸颊上蹭了两下,像只没有脱奶的小猫一样叼住他的耳垂,有
意无意地用牙齿轻轻磕壮饱满的耳垂。
复又抬头,去拽他的裤子,隔着内裤摸他的阳具。
“你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