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的。
也许是因为对前路一无所知,叶观音叫谈千易下车的时候,他一脸懵,这也到得太快了,他才刚闭眼眯了一会。
叶观音瞧他木讷的表情,只觉得不好,害怕拖下去,这孩子真的会影响这孩子的智商。人家还在读高叁呢,大好前程没必要毁在这个上面。
于是拉起谈千易的手,一路狂奔。谈千易在后面被她牵着,跑动的姿势十分别扭。就这速度,还没有他平时自己跑的一半快。他盯着叶观音的后脑勺,暗嘲:“小短腿……”
这个站台下车的人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两个人这么狂奔起来,在剩下的几个人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而当叶观音随着跑动,呼吸声逐渐沉重的时候,谈千易觉得两人更奇怪了。
终于他轻拍叶观音拉着他的手。叶观音停在一扇门面前,不解地回头望他。
“观音,我们跑反了。”他指指别人走向的出站口,在两人方向的另一端。一路跑,别人都在看他们。虽然他挺享受叶观音牵着他的样子,但是遭受别人迎面而来的目光注视,还是有些羞耻和尴尬的。
叶观音顺着他的目光往后面看,零散的人们在刷证件出站。她明白谈千易的意思,却忽略了这家伙对她的称呼。
她拉开面前普通的藤黄色木门把手。一瞬间狂烈的风迎面吹来,将谈千易的刘海吹翻,身上的衣服也在狂风中摇摆。
“抓着我的手,过来。”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在堵住所有感官作用的风洞中,谈千易不明白他是如何听清叶观音的声音。只有风声,却又只有叶观音冷静的吩咐。
那声音仿佛不是从耳畔传来,而是从在他心底涌起的。真切到弥散在整个无形中,却又是在这种荒诞的感觉中他唯一能获得的现实感。
等到一切的震动和扭曲散去,谈千易才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没来得及观察周围,他立马回神找寻带他来此的人——幸好他的手还牵着对方。
叶观音把身后的门关上,风洞同时消失在门后。然后看着谈千易依旧牵着自己的手,她刻意松开。
“不错,还算听话。像这种时候就得记得抓紧我,不然没准来个意外,丢在风洞里就麻烦了,是找不回来的。”
谈千易没管她说什么。毕竟认识叶观音这些日子以来,他算是明白她唬人很有一套。
他视线往前,这才观察到自己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远处有高山,而他们面前是成片的绿色荒野,一直蔓延到山脚处。而在荒野的中间,有座破陋的两层木屋,木屋的结构完全违背常规的建造远离,围墙随意立在土地上,屋顶也似乎只是随意将两片独立的木板头部聚在一起。
一切都在彰显此处的怪异。外面已经初见败落的秋天,此处却像被永远定格在了春季。不见一丝生命的枯黄,满是鲜活的植物。
这时,突然一阵轻柔的风抚过,风打绿浪,脚边的植物承载着多彩灵动的生命力,随风轻舞。放眼看去,满世界都是自由、舒畅的节奏。
谈千易有种感觉,一入此地,便与风光同行。
叶观音向扭曲的木屋走去,谈千易跟在她身后。提前打过招呼,木屋的门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干预下,在他们走近时,直接打开,迎接他们的到来。
谈千易正感叹此处的神奇。
知道叶观音与他不是一行人,期望见识她更多的能力,对于谈千易而言,更多是在好奇叶观音的世界。有这样的机会目睹许多无法解释且无法理解的现象,他觉得是幸运的。这些不可理喻都在告诉他,他正在探进叶观音的世界。
下一秒,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更为奇怪的女人。她穿着宽大又老旧的衣袍,顶着一头卷翘又蓬炸的黑发。她的视力好像不太好,眯着眼睛打量谈千易。
“这是光华山里最厉害的巫女,没有她看不了的毛病。”叶观音介绍着,偷偷地用手戳戳谈千易,让他打招呼。
谈千易很乖地做了问候。
巫女没管那些虚无的架势。直截了当开口:“哪伤了?”
“这。”叶观音强行拨开谈千易的衣服。
巫女和叶观音研究起他的背部皮肤。
谈千易背对两人,只感受到有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背上,还有强劲又激烈的心跳声。
巫女粗糙的指腹在他背上摩擦两下。谈千易心想,难不成真让黄金晓咒上了,是什么不治之症,下一秒就能死亡的那种……
结果他还没反应过来,两人被直接轰出了门。
叶观音立马气得上火,这是什么人啊?
她“咚咚咚”锤着门:“是治不了还是怎么的,你给个答复啊!”
叶观音自诩是个大魔王,但迫于生计从不敢对顾客甩脸子,不然黄金晓是真的要发飙的。而这位巫女是真的刚,臭脾气跟本事一样大。种种疑难杂症,她都有独家秘方来治,但看病的原则十分多:不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