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难辨的信「信上的字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林怀瑾靠了过来,看着那那三个字迹刚正的署名,手摸向心口「我全记在这里了」
莫佳青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沒恋爱过,不懂得那是什么滋味,可同时又好奇林怀瑾经歷的过去,以及温如生。
她又拿出盒里的钢笔,问她「钢笔也是他的?」
「嗯,是他送我的钢笔」林怀瑾的眼角湿润,唇边却一点点地上扬。
莫佳青想起了戒指,到现在她都还沒仔细看过,直到拿出来,她才知道为什么二姑不肯交出。
灯下的婚戒其实就是一枚简单的金戒指,保存的完好。林怀瑾和莫佳青一起看着,忽然说了一句「孩子...」
莫佳青不解地看她「什么?」
林怀瑾双手缓慢摸向小腹,喉间发出的嗓音又颤又紧。
「我的孩子」她说。
钢笔
林怀瑾有孩子,可孩子不见了。
她只记得孩子在唤她,是哭着的,还说孩子爱吃糖,给颗糖就能哄住。
然后,沒了然后。
林怀瑾找不着她的孩子,因此又回到寻找戒指时的状态。
戒指好找。
可孩子,莫佳青哪里找去?
林怀瑾在一旁啜泣,莫佳青另一旁头疼,当她稍稍冷静下来,又发觉她现在甚至都忘记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也已经不追究林怀瑾是人是鬼了,心底更是觉得自己有病。
最后她无奈地告诉林怀瑾,找回孩子的
事,她无能为力。
林怀瑾沒有放弃,一连几日,她坚持在莫
佳青身边,苦求帮忙找她的孩子。
对她如此的缠人,莫佳青后悔不已。
她那日就不该鸡婆留在阿嬷家,还打开了日记本,要不也不会也这些事。
直到半月之后,莫佳青的无视让林怀瑾心碎,留下一句「我的骨肉,如生的骨血,妳也是妳父母如此造出的,怎生的就如此冷血无情」
一番彷彿她淌着血说出的话说完,林怀瑾就消失了。
现在沒了林怀瑾跟着,莫佳青不能说是松了口气5反而觉得一颗心悬在那,天天想着林怀瑾。
血淋淋的指控,莫佳青来不及辩驳,也无力辩驳,可她不是冷血的人。
是鬼,是人,亦或是幻觉都不再纠结5和林怀瑾不多的相处,早在不知不觉间让莫佳青和她产生透明的联繫。
她好奇林怀瑾和温如生之间的故事,也对林怀瑾的眼泪和着急感到怜悯。
她想帮林怀瑾,可是她无计可施。仅仅存在林怀瑾记忆中的孩子,和有纟泉索的婚戒完全不同。
林怀瑾再次岀现,是在某天莫佳青和同学出门去文创市集的时候。
当时莫佳青经过一摊卖古玩意之类的摊子,身后传来一个月未闻的声音。
她一个机灵,立即转身,只见林怀瑾就站在那个摊子前,弯腰不知在看什么。
莫佳青让同学先去逛,她等等跟上,就朝林怀瑾走去。
因是假日,来逛市集的人多,她往周围的人左瞧瞧,右瞧瞧,也沒有人注意她>最后悄声问林怀瑾「妳在看什么」
林怀瑾抬头看了莫佳青一眼,似乎忘记之前的不愉快,兴奋地伸出手指一比「妳快看」
莫佳青顺着方向看去1原来不是忘了5而是找到一支笔身黑色,银色笔夹的钢笔。
钢笔…钢笔!这支钢笔和林怀瑾又有什么关系了?
莫佳青感到一阵头大,怕林怀瑾又叫她去找什么人,再这样下去,她都可以去当侦探了。
她一面心想要不要跑走,一面小心地看着林怀瑾,后者脸上有浅浅的笑意,声音也跟着轻「这支钢笔是我送给如生的」
原来。
可谁知林怀瑾话音刚落,笑意就削减大半,喃喃地唸「可是怎么会在这,如生他又是去了哪里…?」
莫佳青看了看,问出疑惑「钢笔同款的那么多,妳怎么就知道是这支?」
「我就是知道,妳看,这里刻了W,如生的温,是我特意订制的,如生送我的那只虽不一样,上面也刻了L」
莫佳青又一次看了看,笔夹上面果真刻了字,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不假思索,问老闆「这支笔是从哪来的?」
「这啊,朋友托我卖的」
「朋友?」
「嗯,他最近要搬家整理出来的,是支四零年代,美国派克产的钢笔」老闆热情介绍。
「是了是了,真的就是这支」林怀瑾在身旁有些激动地道「妳快问问他朋友姓什么」
「我可以问问你朋友姓什么吗?」莫佳青照做,心情也有些被激励了起来,下一秒老闆的回答又瞬间让俩人跌回谷底。
「姓王,怎么?」
「……沒什么」莫佳青闷声地应,又悄悄看向林怀瑾,茫然若失,像是个极大的打击,却不再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