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见过吗?”
梁陈月开始回想,昨天之前,他们是否还见过面。
她的问题已经是回答,
翟于琅没有说话,能够想起她,是概率极小的偶然事件,2008年是他人生的分水岭,从前是起朱楼,所经之事少有不合他心意的,后来是楼塌了,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愿意再想,思绪收回,发觉她还在盯着自己,于是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连着两天都能意外碰上,且翟于琅给人的观感很舒适,梁陈月也愿意回答他的疑问。
“我在京州长大,大学才过来南澜读书。”
翟于琅已经知道答案,但是他乡遇故知也是很难得的事情。
“那说不定我们真的在京州见过面。”
说完,他拿起遥控重新打开电视。闲聊两句,梁陈月的思绪很快又转回到电视上。
翟于琅放松了一些,背靠沙发,听着两厅声响交互,对着电视久久出神。这片农庄是他和付宁一起盘下来的,不图赚钱只是想放松休闲时有个好去处,这几年他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不事生产只图享乐,他其实觉得这样也挺好,生活怎样过不是过,只是今天,他见到梁陈月,就像是看到往日的旧影,一下子就觉得心空起来。
一集电视剧播完,电视里打起广告,梁陈月这才发现坐在沙发那头的人已经离开了,她起身活动手脚,走到偏厅看姐姐打牌,陈寒今日手气很好,手边已经堆了一小叠纸币,只是为了娱乐,玩的数额也不大,但是这样只出不进,一圈圈打下来,实在体验全无。
见梁陈月过来,坐在陈寒对家的高挑美女清了清嗓子,“老是这么赢有什么意思,陈寒,这局你下桌,让你妹妹来替你。”
陈寒和她关系不错,觑她一眼,“赢也怪我,输也怪我,赵一梦我看你就是想玩赖。”
赵一梦一笑,她有张美艳的脸,笑起来时就如胆瓶中精心侍弄的花,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怎么叫玩赖,你赢了这么久,下去喝口茶,也让妹妹上来玩两圈。”
剩两位闲家也跟着起哄,陈寒倒无所谓,起身要换梁陈月上桌,梁陈月有些为难,说道:“我不怎么会玩。”
赵一梦简直要拍手叫好,终于让她逮到一只呆头鹅,脸上的笑也愈发灿烂了。
“随便玩一玩嘛,就算是输也是你姐姐担,不怕不怕!”
赵一梦的司马昭之心实在是表现的太过明显,付宁有些看不过去了,一瞥眼看见翟于琅正走进偏厅,连忙说道:“不会也不用担心,我替你找个帮手。”
说完叫了翟于琅一声哥,朝牌桌的方向示意,“小妹妹不会打牌,劳烦你来当回军师。”
赵一梦一听又不干,“打牌怎么还找帮手。”
陈寒不惯她,拿话刺她道:“那就换我来,保管输得你今天走回家。”
两人正拌嘴,翟于琅已经在梁陈月身边坐下,他问她道:“知不知道怎么胡牌?”
梁陈月朝他点了点头。
翟于琅再简单地和她说了下本地麻将的规则,“牌里有二十张花牌,发财、白板、红中,共十二张,还有梅兰竹菊,春夏秋冬,这些牌摸到了需要补牌,四个人出同样的牌和一个人出四张同样的牌都要罚花,最后结算时再论花。”
梁陈月听得有些懵,翟于琅从桌上翻了花牌给她看,“没明白也不要紧,我帮你看着。”
牌局正式开始,骰子落到九,由梁陈月起牌,开局便摸到暗杠,但她不是很擅长,垒牌的速度也很慢。
赵一梦看她笨手笨脚,在心里偷笑,嘴上还得说:“小梁妹妹没关系的,大家都是随便打的。”
梁陈月只能频频看向翟于琅,待他点头或摇头后才将牌打出去。
赵一梦仿佛胜券在握,打出一张七条,梁陈月已经听牌,手中正好有八九条,她顿了两秒,将手上的牌一推,“胡了。”
右边的闲家探头看她的牌,“暗杠,对子四万,四五六七八九万,八九条打边枝,正胡七条。”
说完不忘嘲笑道:“赵一梦你这是给人放炮了。”
这一局赵一梦成最大输家,她也不气馁,算过花,将纸币递给梁陈月,口中嚷道:“再来再来。”
这局又是从庄家起手,摸完十四张字,梁陈月好不容易才理清牌,看来看去发现哪张字好像都不能打,转头又看向翟于琅。
一眼扫过梁陈月的牌,又看了她的两眼,翟于琅伸手将牌推倒,“天胡。”
当地麻将里最大的胡牌,算320个花。
全场哗然,赵一梦更是心情崩溃,以为遇上呆头鹅,没想到又是个大冤家,“你们俩姐妹真是我的煞星!”
该死的陈寒竟然一语成谶,今天她恐怕真得走回家。
梁陈月觉得没有真实感,有些呆愣地看向翟于琅,他一直没有多余的表情,哪怕在大家都在惊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