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总,请。”陈舒打开宅子的大门,引着唐双进来,“唐总还没回来,他留了钥匙给我。策划书就在小书房,我带您去取。”
唐双未置可否,跟在陈舒的后面进了流光公馆。
阿瞻太独断了,陈舒想。小唐总自幼在老宅里长大,如今却连这里的钥匙都没有,需要我这个外人开门。
唐瞻独居,宅子里只留了一对夫妇,负责打扫和煮饭,这时候也都回去了,整座公馆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但是唐双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也曾在这个宽敞的宅子里有过明媚的时光。彼时唐瞻在物质上对他有求必应,教育上却严苛至极,宛如慈父。
唐双白皙的手指落在上楼的栏杆上,心里也忍不住低叹一声。
从十八岁被“请”出流光公馆,唐瞻再也不允许他在这个家里过夜了。
“小唐总。”陈舒拿着策划书下来,意外地窥见了唐双怔忪的表情,忍不住放软了语气,“小双,阿瞻这几年对你太苛求了,他情绪不太好,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啊。”唐双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低落,对陈舒这个哥哥的好友,他只是点点头,不无自嘲地笑了笑,“陈特助,我知道哥那个人的。在别的地方都理智得要命,偏偏对我就很情绪化。”
陈舒有些不安,看见唐双俊秀的眉宇皱起来又松开,然后转身朝公馆的大门走去。
“不坐一下吗,小双?”陈舒眼看着这个男孩子长成一个潇洒青年,又在自己的公司里游刃有余地掌控起一切,可是此时的唐双在他眼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守在公馆门口不肯离开的男孩。
“哥哥不会赶我走的。”男孩子刚刚成人的脸上有着跟唐瞻相似的执拗,“陈哥,我都改了,不乱来了,哥哥不会舍得让我一直住在外面的。”
可是唐瞻固执得像是老宅里的一挺修竹,对弟弟的认错和示好充耳不闻,流光公馆的大门再也没有对唐双敞开过。
“哥哥这次出差这么久,他的身体受得了吗?””唐双清澈的音色唤回了陈舒,穿着休闲西装的小唐总半低着头,侧着脸,面颊上那一颗红痣趁得他皮肤幼白,甚至有些稚气。
“我会跟进。”陈舒道,“阿瞻有好一阵子没犯过了,大约没事的,放心吧。”
唐双叹息着笑了笑,平淡地说,“走吧,哥哥不喜欢我在家里太久。”他的表情恢复漠然,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我是个精虫上脑的死同性恋,别把他的地方弄脏了。”
梁小帆一口气跑出了餐饮区,见到费恒和工作人员就好像见到了亲人,到了跟前却迟疑了一下,“费哥,跟拍大哥,真是你们啊!”
“不然呢?”跟拍摄像看着他跑得满脸通红,不仅好笑。
“你歇一歇,不必那么急,还有几个项目就录完了。”费恒安抚道,却在目光相接的时候顿了一顿,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小帆哭丧着脸,悄悄拉过费恒的胳膊,含糊道,“这个、这个地方好像有鬼,我刚刚好像撞邪了……”
费恒剑眉微蹙,他自封了修为,并不能直接看出什么,只能感觉到梁小帆心神不稳。听他这么说了,才沉下心,果然感知到这佩珠乐园中隐隐泛着阴气,却不知为何被表面上的热闹人气掩住了,暗藏在角落中。
摄像打着手势,示意他们继续拍摄,梁小帆惴惴不安地瞄着地图往前走,费恒则默默把手背在了身后。
修为是封了,但是临时做点什么还是可以的。梁小帆战战兢兢地坐在海盗船上,恍惚间好像听见有暧昧的呻吟声,正要细听,觉得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接着便听不见那怪声了。
从海盗船上下来,梁小帆白着一张脸,正要诉苦,忽然惊道,“费哥!你的手!”
费恒好像才发现似的低头看了看,掌心豁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皮肉微微翻卷,显然是新鲜的伤。
“啊,没事。”费恒配合地做出一个疼痛的表情,“刚刚不小心划到了。”
当然梁小帆和摄像都看不到,他们的衣角上被画上了一道隐形的符文,印上了一枚手印。
“走吧,不是说快要来不及了?”费恒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药水和纱布简单处理了一下,便接过任务卡,“另一队估计都快要结束了吧。”
这次拍摄好歹是无惊无喜地结束了,主持人拉着那对明星姐妹花念了赞助商的广告语,一行人终于得了自由,纷纷离去。
梁小帆惊魂未定地跑了,费恒却转了个圈,重新回了乐园内部。
他信步走着,仿佛没有什么目的,周围的雾气却渐渐浓郁起来。
“啊……好棒……”年轻男子清澈的嗓音隐约透过雾气传来,“好舒服……给我!求求你别停……”
费恒停住了脚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啊!啊啊!想要、想要啊!呜啊……”那男子的声音全都软下来,带着掩藏不住的媚气,“再给我……呃!”
费恒叹了口气,抬脚向着某个方向一踩,几步功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