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碰我的嘴唇,就可以自大地说你没有动心吗?”陈舒穿戴齐整,用一副平光眼镜遮住了眼眶未消的淡红。他讥讽地一笑,推开了在他脸颊上轻吻的石湖。
“不是我自大,是小舒自欺欺人了吧。”石湖的手指拂过他的领带,把公文包递过去,“你根本没跟别的人做过吧,看你的反应就知道。”
他后退一步,微笑着说,“去上班吧陈特助,玩什么欲擒故纵,还不如以前那样子可爱。”
丁珉垂着头坐在桥栏杆上,晨风把他衬衫的后摆吹得鼓鼓的,那不是一个稳定的位置。
“丁珉。”萧汝言无声息地从桥下的水中钻出来,两步踩在丁珉旁边,“东西呢?”
“真是,一个两个的,使唤我都不客气。”丁珉笑眼一眯,把一枚玉桃花扔在他怀里,“拿去,挡着你的妖气。要是二师伯推测无误,你们家的小白领怕是让人盯上了。”
“小帆既无根基,又无异宝,到底是什么东西盯上了他?”萧汝言黄澄澄的瞳仁盯着丁珉,试图从那张和气的面孔中看出点端倪,“最近出了什么事?”
“还是赤地那个腌脏法子,激化情欲获取力量。”丁珉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不由地想起陈舒那双茫然又固执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把白玉扇抄在手里,开了又合,“但是法术的痕迹干净得很,不像赤地那个糙路子,倒是……”
他住了口,想起何沣迟疑的神情。
“这个改命易经的路数,不对,善恩说的没错,是不太像赤地出来的。”何沣撩起长衫的下摆,触碰到昏迷的陈舒,指腹在脉门、颈部停留了一会儿,沉吟道,“像是费家……可是不应该啊。”
“二师伯,这是……大师兄家传的——”
“不,不是。”何沣摇摇头,露出困惑的神色,“早在善恩他们那个时候,费家就已经灭门了,恒哥儿……弦安他是襁褓中就跟了掌门师兄,按理说费家的手段已经没有继承了。”
“喂,丁珉?”萧汝言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不说就算了,你这个牌牌,能保证我不被归元寺那帮秃驴发现吗?”
“当然。”丁珉笑意微凝,“怎么,信不过我师尊的东西?你尽管把你的长虫尾巴掖好了,别操心有的没的。”他站起身来,把白玉扇收进口袋,又重新笑起来,“走吧,看好了你的小情人儿。”
萧汝言走了,丁珉又打开白玉扇子,神思不定。这玉扇是他法术初成时桃苇所赐,触碰这细腻的玉质,他总忍不住想起师尊温润又坚韧的样子。
或许不是坚韧,而是固执吧,他想,师尊对掌门师伯,总有种没来由的固执。都已经是修行之人了,为何还要执着于——
忽然,丁珉收起笑容,从栏杆上跳下来,人模人样地理好休闲衬衫,手抄着牛仔裤的兜,朝桥头望了望。
一个清瘦的人影提着公文包走过来。
“陈先生。”丁珉叫住陈舒,把一瓶东西递给他,“师叔又配了药,我带一点给你。”
“嗯。”陈舒毫不客气地接了,这才住了脚,叹道,“多谢,丁珉,你已经仁至义尽,不必再跟着我。”
“我担忧你的身体。”丁珉笑得讨喜,拿出一只小小的铜铃铛,“这个你总收了吧,不值钱的,这也不是师门给我的宝物,就是个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陈舒笑了笑,“不必了,我——”
“就是为了让我心安吧,你有什么危险我能知道。”丁珉大大咧咧地掰开他的手,把小小的铃铛塞给他,“喏,你不叫我的话它不会响的,药吃完了用这个叫我也成啊。”
陈舒于是收了,再次谢道,“不用这样费心,我的事你不必往身上揽责。”
唐双昨天睡得饱,今天一整天工作效率奇高,从唐瞻处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本来晚上还有应酬,他不便推,只是露个面,就借口离了席。
“辛苦陈哥了。”唐双总觉得今天的陈舒哪里不一样,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但总归是被三件套的西装压在了公事公办的笑容后面,“你看起来有点累。”
“分内之事。”陈舒笑笑,把唐双送到门口,才回去包房。唐双却没出去,先去洗了个手,把外套换了,才一边翻着手机一边下楼。
“小唐总?好久不见。”
唐双回过头,故作讶异地一笑,“石老师?今天在这里——”
“去吧。”石湖拍了拍跟在身边的年轻男孩,那男孩子嘻嘻笑着溜了,他才站直了笑道,“这么早就回去,小唐总一个人?”
唐双未置可否,他是找过这个技师,不过现在他早就没了那种心思,面子上却还笑着,“不了,我有事,先回去了。”
“不想解解乏?”石湖彬彬有礼地保持着距离,目光却淡淡地扫过唐双的下半身,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小唐总的身体有多么钟爱情事,“我在这里开了房间,干净的,小唐总要不歇歇脚。”
“不了。”唐双果断地回绝,转身出了门,正遇见刚刚跟着石湖那个男孩子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他下意识顺着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