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爬地坐下收进书桌抽屉里。
顺便抽出英语作文本的时候,她的手指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早餐面包的包装袋。
指尖瞬间蜷缩了一下,倪漾咬住嘴唇,一双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
她见旁边的季清延起身,连忙喊住他:“诶,你是去交英语作业吗?”
季清延还有些不适应被同桌突然叫住,他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本子:“嗯。”
尾音还没收起,一个浅灰色的本子就快速地叠上他手里的那个。已经迅速地撕开面包包装袋的倪漾咬了一口芝士边,嘴巴塞满了食物冲他憨憨一笑。
嗯……这样直接让他帮忙,什么话都不说,似乎不太好。
她迅速反应,刚准备张嘴说个“谢谢”,却发现刚刚那一口咬得太急,咬得太大。
淦,面包屑要兜不住了。
“……”季清延眉头肉眼可见得快要飞出整张脸,他连忙伸出一只手,把手掌在空中立起来,唯恐避之不及地迅速把话说完,“不用说谢谢。”
大块的面包塞在嘴里,别说说话了,就连咀嚼都有些艰难。
在他面前又不能面目狰狞地咀嚼,一口面包噎在嘴里的倪漾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强忍着要咳嗽的冲动,艰难地眨眼睛,期待自己能撑到季清延去交作文本的时候。
只是那人居然一动不动,还有闲心低头翻了一下她本子的第一页:“你没有写名字。”
手里捧着面包,嘴里还塞着的倪漾欲哭无泪,只能艰难地发出几个不一样声调的“嗯”。
——你帮我写了吧。
少年一脸懵逼,下意识地也接了个疑问的“嗯”。
快要噎死的倪漾又重复了一遍:“嗯嗯嗯嗯嗯嗯。”
季清延本来白净的脸已经挤成了一团,他刚刚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皱起,试探性地问道:“我帮你写?”
“嗯!”一句干净利索的回答,生怕再多说几个字震出面包屑。
叹了口气,他微弯下腰,从笔袋里找出一支黑色的签字笔。
把笔拿在手中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他的请求。
在学校两个礼拜,他几乎从来没在学校里写过一个字。即便晚上在家里偶尔兴致上来练习用左右写字,但也始终不能写得像真正用左手写字的人一样流畅。
倪漾看着他的视线还没有移开,季清延只觉得自己头皮直发麻。
悄悄地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他用左手拿着笔,打开灰色本子的内页。第一页是一张白色的扉页,中间有一个麋鹿轮廓的印刷图案。
在那张纸页的右下角,他一笔一划地,极慢地竖着写下她的名字。
他专注地写着,生怕哪一个比划因为没有控制住左手,而飞出整个文字的框架。
明明只是两个字,他居然写到了什么都听不见的境界。
等他写完放下笔再去看倪漾时,那女孩居然迅速地头冲下地趴在了桌子上,也不怕把脑门儿给撞瘪。
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季清延无奈地把本子合上,一黑一灰两个本子又在他的手里重叠。
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是在趴桌子睡觉,实际上是在狰狞咀嚼。
埋在臂弯里好不容易将嘴鼓到最大限度,咽下食物之后的倪漾觉得自己仿佛重获新生。再直起身子时,季清延已经去交作业了。
恹恹地吐出一口气,她是再也不想吃剩下的那半个面包了。
刚才看他一笔一划地写下她的名字,她本来是激动得屏住呼吸的。只是在看完他写的最后一个捺,才猛然发觉那两个由笔画拼凑起来的完整的字,太像刚学写字的小孩子写出来的。
本来是没过脑子地想嘲笑一句,结果面包屑就冲出嘴唇走向世界了。
还好她趴下趴的快,没让他发现自己是个喷壶。
“昨天的返片记得给我啊,”箫烛又像是掐好时间一样地出现在她身后,手上拿着她要交的作业。
灌了一口温水压压惊,倪漾的声音沙哑:“嗯。”
箫烛看她那濒死得救的模样,“啧啧”地摇摇头:“下次别一口吃个胖子了,跟喂鸽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自动喂食器的,一口把鸟食喷向天空。得亏人家季清延没看见。”
扬了扬手中剩下的半个面包,自动喂食器白眼一扔:“你属喇叭的吗,一天到晚叭叭叭。”
☆、星球宇航员17号
他出现在小区门口,通常是早上七点十四分左右。
他从小区门口走到马路对面的路上,通常要花费三分钟等候。
七点十二分出现在季清延家小区对面的路上,可以通过余光看到他背着包戴着耳机的身影。
这是倪漾在开学第五天,因为被身后追跑打斗的小孩子撞了一下,无意间偏头发现的。之后她又观察了一个礼拜,最终发现,他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
她生怕走在他后面,有一天会被他发现她在跟踪他,所以一定要走在他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