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但他只要站在台上,就足够让倪漾失神。
这种心情有些复杂,你有的时候会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有多么优秀。
但在他真正将自己展示给世界时,你又恨不得把他藏起来。
她听到了周围人小声讨论季清延的声音,其中大部分都是女生。她也知道,每一次季清延捧哏式的“嗯”“yep”“You're right”,为什么都能换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真的很耀眼,像是为舞台而生的明星。
即便再内敛着光芒,却还是那么的耀眼。
“走吧,要去后台准备了。”倪漾参与的节目在整个活动的中间,是第九个节目。快到他们时,负责工具人统筹的女生便过来叫人。
倪漾点点头,弯着腰从自己的位置溜了出去。
他们这次的节目是《傲慢与偏见》改编的舞台剧,由二班的英语大神担任改编的工作,主演是被民间誉为佳话的一对分别在一班和二班的青梅竹马。
本着能省人力资源就省人力资源的态度,倪漾作为工具人,需要扮演很多个角色。
舞会上的宾客、院子里的大树,甚至是达西先生雨中告白时旁边的灰白色柱子。
随着吉他声消失,话剧之前的弹唱节目结束。倪漾已经套上了舞会宾客的大裙摆礼服裙,从负责统筹的同学那里拿过自己的那支装着茶水的香槟杯。
低头和抬头间,季清延与搭档主持的女生重回台上。
散着长发的女生拿着话筒,用英文做了简短的报幕:“下面,是一班与二班的同学共同为大家带来的话剧《傲慢与偏见》。”
改编话剧的第一幕,便是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在舞会上相见。
例行的掌声渐渐落下,所有在登台口待命的演员却没有听到登场音效响起。
整个礼堂都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与沉默,而后台已经炸开了锅,几个负责统筹的同学赶忙跑去控制室查看出了什么问题。
短暂的沉寂后,礼堂里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时地,还有因为调试设备而传来的尖锐声和“嗡嗡”声。
毕竟是英文主持,本来应该在这个时间点控场的女主持像是被定在了舞台上一样,拿着话筒,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倪漾站在后台担忧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手心也跟着涔出了一层薄汗。
她有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甚至有想要冲到台上帮他一起扛那份尴尬的冲动。
“你有读过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或者看过改编的电影吗?”那个刚刚一直作为花瓶站在台上的男生将话筒拿起,他轻笑,说着流利的英文,“你知道的,它非常有名。”
“我有看过电影,”女主持立刻反应,接下了他的问题,“值得回味数次。”
“我看的是文字版本,可能这会给我更多想象的空间。这本书我看过很多遍,里面有一些文段让我记忆深刻。”
他停顿了一下,在暗示搭档给他一个点头应和之后,又再次开口。
他流利地用英音讲了一段书籍里的片段,倪漾在第一句便听出来,那是达西先生的一段念白。伊丽莎白问达西先生,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而达西先生回应——
“I cannot fix on the hour, or the look, or the words, which laid the foundation.”
小礼堂的音响很多年没有换新,已经是古老的玩意,透过话筒讲出来的话,甚至会疵音。
可他的声音低沉,也许是融入了感情,又或许是融入了角色,少了几分平日里说话时的少年感,却多了一份深情。
但这份动情,却又拿捏得刚好,到位,却又不过火。
音质无法阻挡,他瞬间将所有人带入情景的嗓音。
“It is too long ago. I was in the middle before I knew that I had begun.”
她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站在离他直线距离不过几米的地方,透过帷幕没有拉上的夹缝,看着他挺拔的站在光束下的背影,和他念出一样的话。
一字一句,嘴型一致,和他的声音重合。
但她却不知道,她是否和他保持了一样的心情。
倪漾曾经很喜欢这个句子,就像看过这本书或者这部电影的大部分人一样。
她也曾自己试着翻译——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地点和时间,感受到你什么样的风姿或谈吐,让这份喜欢渐渐积累。但我感觉这好像已经发生很多年了,因为当我发现时,我早已爱上了你。
她看着那个发着光的背影,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多年前看文本,和如今无声地再次念出来,明明时隔不过几年,感受却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