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藏在口袋里的手渐渐握紧。
她真的有那个勇气,决定去将摄影作为自己的大学专业吗?
季清延简单的两句话,却似乎像是在一片迷茫中突然击中了她的心弦。
他说,他相信她可以。
圣诞夜的开始,标志着一系列的诸如元旦和春节等节日的开始。
街边店铺的彩灯早早地挂了起来,就连马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枝条上都被缠绕了一圈一圈的,暖黄色一闪又一闪的彩灯。
夜晚的雾气有些重,彩灯散发出来的光芒依旧是富含颗粒感的。从远处看,如同一团又一团似乎像是绒绒一般的光团。
倪漾甚至感觉,自己能看到每一束光、每一团光照亮这个世界的路径。不同的颜色边界柔和地点缀着,让B市的夜晚美得不可方物。
这大概,是丁达尔效应的浪漫。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傲慢与偏见》的句子是什么吗?”烟花已经放完,世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只是倪漾心里的烟花,却无穷无尽地升入空中,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他们又恢复了向家的方向走的动作,季清延很配合地装作些许惊讶地接话:“难道不是我说的那句家喻户晓的台词吗?”
不是啊。
倪漾在心底回答,甚至那个心底的声音还带着些小小的得意。
——In vain have I struggled. It will not do.
依旧是达西先生的话,他说,无论我如何斗争都是徒劳,我没有办法让我自己不喜欢你。
“丁达尔可能是个很浪漫的人吧?”
要不然怎么会发现让氛围如此浪漫的效应。
她没有说出心底的那些呼之欲出的句子,反而却左顾而言其他。
季清延被她跳脱的思维带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顺着她的视线向路灯,向马路对面的彩灯望去,才理解她的话。
她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
梨涡又深了一些,少年整理了一下滑落了一只肩膀的书包带。
“也许是吧。”他笑道。
☆、星球宇航员47号
可能丁达尔觉得自己伟大的研究, 不能被如此亵渎。
第二天,倪漾就得了重感冒, 整个脑子如同一团浆糊,再也不能灵光地歪曲所有严肃的理论和道理。
她软趴趴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 和季清延每天在学校里的姿势几乎保持一致, 只是怀里还抱着一整包的抽纸。
风水轮流转, 还是趴在桌子上睡觉舒服。
倪漾一边手柔弱无骨地抽起一张纸, 狠狠地擤了鼻涕, 一边和正嫌弃地盯着自己的季清延委屈巴巴地控诉:“我以后再也不说丁达尔了。我要永怀敬意,无论是对大自然还是丁达尔,一视同仁。”
季清延实在忍不住, 直接笑出声。跟着狂笑的,还有坐在前面那个看热闹的林榷。
“哎哟, 昨天穿舞会的那个礼服裙不仅给孩子冻感冒了,还冻坏脑子了?”箫烛怜爱地摸着倪漾的脑瓜, 憋笑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丝的心疼,全是幸灾乐祸。
倪漾翻了个白眼,把箫烛的手扒拉掉, 想要手撕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有气无力地趴着。
“吃药了吗?”上课铃打响, 老刘夹着教案走进教室,箫烛早就溜回了座位。季清延这才瞥了她一眼,轻声问道。
又把胳膊往脑袋下垫了垫,倪漾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趴着, 说话间夹杂着重重的鼻音:“吃了。”
有些感冒药的副作用,就是让人睡觉。
偏偏这种感冒药,倪漾家里多得是。她早上出门时随手拿了一盒,到学校吃完才发现是有安眠功效的那盒。
“怎么不请假,在家休息一天?”季清延见她这么难受,声音也放柔和了一些,只是每个字都带着笑意,似乎是故意逗她。
乖乖趴在桌上的小姑娘已经晕晕乎乎,说话也只能是有些含糊不清地嘟囔:“我想上课,不能向丁达尔低头。”
“噗……”季清延再次笑出声,看着那脸冲着自己,已经闭上眼睛的乖宝宝样子,他摇摇头,不打算再捉弄她。
可她却没有放过他。
“我们今天来讲评前天周测考的那张卷子……”老刘熟悉的开场白,伴随着所有同学翻卷子的声音,在整个教室里响起。
季清延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自己的卷子铺在桌上,刚打算如往常一样趴下,就听见旁边的那个小姑娘模模糊糊地小声嘟囔。
“因为……想见你啊。”
因为想见你,所以就连可以正当理由请假的日子,都愿意在学校又硬又凉的桌子上趴着。
鼻塞、头晕和嗓子痛,都没有办法阻止我抓住一切机会去见你。
每一个可以见到你的日子,我都会珍惜。
拿着卷子的手一顿,季清延思索了一下,伸出手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