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性事结束,橙黄色的灯光中,奈哲转头看着方泓霖。他还在喘息着,平日有些冷淡的面容浮着一层红晕,身体赤裸着,匀称修长,除了后穴,全身几乎都没什么印记。
这是他最强硬的要求。
奈哲坐起身,点了支烟。方泓霖睁开眼睛,缠过来亲吻他的下巴,脖颈,胸前。奈哲推开他,把烟放他嘴里,给他吸了一口,看他露出陶醉的神色,不禁弯了弯眼睛。
“满意了?”他问。
方泓霖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看向他,吐出一口烟雾喷在他脸上,低哑的声音性感撩人:“明知故问。”
这个男人有一副好皮囊,偶尔,连奈哲都会被他蛊惑,忘记他的本质。两人又亲吻了一会儿,一支烟在两个唇间徘徊,最终燃尽。奈哲看似随意地问:“白天和你一起出现在超市那个,是你老婆?”
他这话问出口,明显感觉方泓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脸上冷淡下来,低声说:“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确实,这不是被包养的情人该涉足的事情。
奈哲清楚了他的意思,勾出一摸笑来,捏着他的下巴又强势地吻过去,手也在他身上游走。不一会儿,两人的喘息便又沉重起来,奈哲拉起他一条腿,用力进入了他。
他其实极少去超市,只是今天看了一个做菜的视频,起了兴趣,便戴着口罩买材料去了。正在冰箱前犹豫要不要买盒冰淇淋,便看到方泓霖和一个娇小的女人推着购物车走了过来。
女人长着一张不符合身材的明艳的脸,和方泓霖走在一起倒也郎才女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方泓霖生的俊秀,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表情是常年不变的冷淡模样,身材修长笔挺,穿着很正式,好看但非常有距离感。女人在离奈哲不远的地方停下了,似乎在纠结买哪个酸奶。她看酸奶的时候,方泓霖与奈哲的目光对上。
熟悉的人,哪怕戴着口罩,也能认出来。
方泓霖眼中尽是冰霜,奈哲知道他霸道和不近人情的脾气,只冲他弯了弯眼睛,放下手中拿着的冰淇淋,向远处去了。
富家子弟之间的恩怨情仇,总归他是不想参与也参与不了的,拿着金主的钱,能干的就是在床上多卖力气。时间早已消磨掉奈哲曾经所有锐气,让他不得不躺平认命。
再说了,方泓霖对他其实还是不错的。
折腾一夜,清晨的阳光照在奈哲眼皮上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人影。万恶的资本家果然忙,不过他走了奈哲就自由了,打开手机,果然有短信显示银行卡又汇入一笔颇为丰厚的报酬。他又开心起来,被包养的时候方泓霖已经给了他一大笔钱,后面每次让他伺候完还会再给一笔,真是出手大方,不枉费他昨夜操的那么卖力。
方泓霖来的时间不固定,但一般来了一次第二天就不会过来,趁这空档,奈哲可以去医院探望妹妹。距离上次去看她已经两周了,方泓霖这个丑恶的男人签合同的时候明确告诉他,任何时候,只要他过来,奈哲都必须在家。这是把他当金丝雀关笼子里呢,不过当时妹妹的病情容不得他过多思考,痛快地答应了。直到后来他摸清了方泓霖这点规律,才算有了自由探望妹妹的时间。
妹妹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全部掉光了,她躺在床上,戴着呼吸机,身体瘦的像纸片一样,清秀的面容一片苍白。奈哲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她,拳头攥的紧紧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还能活多久?”
“这个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我们相信她能一直奇迹下去。”
明白这是安慰,奈哲点了点头,轻轻打开了门。他缓步走过去,每踏近一步,心里就沉重一分。这是他世上仅存的亲人,如今也只差一点就离他而去了。方泓霖为他找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物,住着最好的病房,却也只是勾住妹妹的手,不至于让她掉下去。
现在也不知道这只手还能勾多久。
她也就二十多岁,如花般的年纪,大部分时间却都昏迷在病房里。以前她还能在校园里微笑,现在她什么都干不了了。活着很痛苦,奈哲知道,妹妹能撑到现在,全是因为放心不下他。
在病房待了一上午,直到他离开,妹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浑浑噩噩出了医院,他觉得心里压抑,外面的大太阳照在身上,只让他觉得冷。自从妹妹生病之后,他就总是在想,如果得癌的是他就好了,他已经三十多岁,活的够长了,死了也没遗憾。可是妹妹比他小了那么多,像是新生的花苞,为什么被摧残到不成人形的是她?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拉到后面去,五感瞬间回归,他听到一声长长的汽车喇叭在耳边炸开,死死拉着他手腕的男人有些气息不稳地说:“你不要命了?!”
他才发现自己在马路上。
大难不死,他一抬眼,又有些惊了。
男人长的英俊凌厉,黑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身材挺拔,穿着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的西装,黑眸中还有未散的怒气和惊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