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安被他骂得一愣,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反倒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一时间气氛很是微妙,洛星河索性破罐破摔的问:“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他的神情即羞恼又别扭,紧紧抓着他手腕不放的掌心热度极高,甚至微微渗汗,就连心跳都好像通过手掌传递了过来,赵易安回忆了一下他昨晚的所作所为,最让他介怀的必然是那莫名其妙的标记,于是便写道:以后不许那样,你是小狗吗?
洛星河本想让他表表态度,不然显得好像完全是自己一头热,却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他当然知道赵易安在说什么,脸红得更加厉害了:“那是我喝醉了!”
“再说,我哪有你门口养的狗待遇好?”他说着说着竟觉得辛酸了起来,“你喂他们吃,都不喂我,我连狗都不如!”
赵易安真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幼稚,连跟狗都要计较,也不知道在心里究竟计较了多久了,但他这么一控诉,赵易安也难免有些歉疚,便写道:我没那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洛星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难得的逼问道,“我在你心里更重要吗?”
他虽嘴上这么问,心中还是有点虚的。
赵易安被他如此迫切的盯着,一时也有些无措,洛星河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还自降身份的和狗比?但他的问题似乎又远没有那么简单。
赵易安没办法否认,洛星河早已在自己心里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若不是这样,他昨夜又怎会因为他的泪水而心软?
他在木板上一笔一划的写道:你重要。
“算你识相。”洛星河哼声道,他那颗提着的心这才终于落了回去,羞耻感也淡去了不少,即舒心又别扭:为什么就这么个问题他还要比半天?
院子里的时间静谧又缓慢,赵易安现在已经不急于离开了,但洛星河却舍不得松手,他抓着赵易安手腕的手慢慢滑到他的手心,不着痕迹的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踟蹰着开口道:“赵易安,你不是天生哑疾,你的声音是可以医的,你想治好吗?”
赵易安愣了一下,这话他昨夜就听洛星河说过,为了逼他说话,醉了酒的洛星河还狠狠折腾了他一回,然后才想起来他出不了声这回事,他当时只以为洛星河是醉糊涂了,没想到他当时说得竟是真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和正常人一样发出声音,简单又轻松的就可以与他人对话沟通。
见他吃惊又怀疑的看着自己,洛星河不满道:“我说能治就是能治,别把我和外头那些庸医相提并论!”
赵易安听他这么信誓旦旦,眼神中透出了热切,洛星河略有几分得意的说:“最初我就替你把过脉,要治好你的哑疾并非难事,但是这里药材稀少,无药可用。”
他放了这么长的线,终于别别扭扭的说到了重点:“神医谷里的药材种类繁多,你若跟我回去,很快就能医好。”
赵易安虽不知他口中的“神医谷”是何地,但也看得出洛星河武功高超,并非常人,这约莫是他所属的江湖门派。
不过那些门派里不是会有很多高人吗,这些事情轮得到洛星河做主吗?毕竟他看上去实在太过年轻,行事任性妄为,脾性还幼稚恶劣,怎么都不符合赵易安心里对“高人”的定义。
赵易安犹豫的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词才道:你能做主吗?
洛星河从不是个爱炫耀身份和才能的人,行走江湖时他向来讨厌那些因他外貌或身份巴结上来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恨那些头衔为什么没有长在自己脑袋上!
“当然能!我就是神医谷的谷主,他们都得听我的,你难道以为我只是个门徒吗?”洛星河对上赵易安难以置信的目光,真是气得窝火,一个劲的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高贵,“谷里价值连城的药材不在少数,平日里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寻常人想要见我一面都是难比登天,为求我出手救治更是散尽家财、一掷千金,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赵易安更加怀疑了,他知道洛星河不太会过度吹嘘自己,但若他真是掌门人……那赵易安完全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门派,竟放心让洛星河来执掌……
好在洛星河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然能给他气死,他拉住赵易安的手,微扬起下巴,状似不耐烦的问:“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去,治好嗓子?”
赵易安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闻言慢慢的摇了摇头。
洛星河错愕道:“为什么,你不想说话吗?”
赵易安心里自然是想的,但若要他跟洛星河回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与洛星河非亲非故的,如果洛星河的诊金真如他所说的那么贵,那他根本付不起。即使撇开这诊金的问题不谈,他也断然没有跟洛星河走的道理,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何必要去寄人篱下?这让他感到非常别扭,心里也不踏实。
再说了,现在明明是住在他家里,洛星河还这么作威作福的,若是真到了洛星河的地盘,他岂不是得上房揭瓦?
即使赵易安再想治好自己的嗓子,也没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