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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呼着“公主饶命”被带了下去。婉儿将侍卫们遣至亭外,亭子里只剩她和春梅秋宜了。
春梅请她屏退众人,必是有原因的……她深吸了口气,打开画卷。
这是一幅人物画,画中人侧着脸对着寒梅,叫人看不真切她的容颜,却能感受到她一双美眸中的淡淡忧伤。茗儿说的是对的,画中人确与王如嫣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茗儿不识画中人,她却十分熟悉,尤其那女子身上所穿淡青色凫靥裘,裘衣系带上的金线在冬日的阳光下透着耀眼光晕。得是怎样的观察入微才能将这扣子上的金线光晕都画得这般美啊?
他可知,这金线在自己的鹤氅领子上也有?那一年母后赏了所有公主越制的金线,为她们做了美轮美奂的冬衣。
他应是不知的,她从未见过他给自己作画,她也并不知原来他的人物画也这般好。
她看着画作上他所写“踏雪寻梅”几个字,大笑了起来。难怪成亲一年多他总是这般疏离有礼,难怪怡儿大婚他喝了那么多酒,难怪……所以,那一晚的温存也不是对自己?所以他们欢好时他叫的不是晋阳不是婉儿,而是“公主”?
她冲出了令她窒息的湖心亭,在鹅卵石路边干呕着,两个侍女跟着出来,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却不敢说一句话。
第十七章 怡儿成婚那晚,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她?(小改)“把画收起来。问问茗儿,还有谁见过这幅画,所有见过画的人,全部遣去庄子上,不许再踏入京城。”婉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叫人把如嫣送回她家乡,给她一百两,今生不许入京。”
春梅应是,公主明知驸马负了她还为他着想,公主啊……
婉儿收起了画,在别院正堂等春梅和秋宜处理了下人的事就回了府。到了府里第一件事是命人将原本从书房搬入卧房的东西尽数搬了回去。
“秋宜,命人把驸马的衣物也收拾了搬去……寻梅苑。”他那么爱梅花,那里该是好住处。
“是。”秋宜应道。
另一边,楚原得了消息,匆匆回了公主府,到了卧房门前却被春梅挡住了。
“驸马请稍候,容奴婢禀报。”春梅向他福了福身,进了卧房。
楚原心中噔了一下,他们成亲一年多来还从未有过一次令他在卧房外等候的事。
他有些不满,她该知道他并未豢养外室,这几个月他待她真心赤诚,难道她感受不到吗?
楚原此刻并不知婉儿得了他旧时画作。他神色微微僵硬的点头,“好。”
屋内,婉儿正闭着眸躺在贵妃榻上,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有红红的眼眶显示出她刚才又哭过。
“公主,”春梅轻唤了声,却不知道该不该提驸马在屋外等候。
“让他进来吧。”她并未睡着,春梅与楚原说话她自然也听到了。
春梅应是退下了。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握了握手心,睁眼望向来人。
他一袭绯色官服,沉静的脸色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那双温和的眼眸中有几分不快,却在看见她的时候怔了片刻,脸上不自觉的多了一分怜惜。
怜惜……她此刻已有些分不清是因她伤心,还是因她像赵怡。她自觉与赵怡并不相像,可到底是姐妹,也许在他眼里,总有几分相似。
父皇指婚前曾派人查过楚原是否已有婚约,是否有了意中人,也问过定国侯夫妇是否中意这桩婚事。他没有婚约没有意中人,定国侯夫人在拜见了母后之后又见了她,母后说定国侯夫人是十分喜欢自己的,她不知这喜欢是真心假意,但至少她知道当时公婆并未被逼着答应这门亲事。父皇下旨后的三个月,她见了他几次,他每次都是淡淡的,她当时便想,他是否不满意自己。她曾旁敲侧击的表示,若他不喜这门亲事可以提,她会向父皇母后秉明是自己改了主意,他不会因为婚事未成而受到损伤,相反的,他可能因为父皇的愧疚而得到更多机会。她想与他共度余生,可这是在他也想与她白首偕老的基础上的,她是跳脱了些,但她并不刁蛮跋扈,他若不愿她便不会强求。她喜欢他,很喜欢,可正因为这样,她可以克制自己,看到他得到他喜欢的,她会为他高兴。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她以为他的性子便是如此,从天而降的如玉公子带着玉般的脾性,温润却疏离。她想,他们是绝配,她的跳脱便是为他而生,他疏离,她便热情如火,终有一日他看她的眼神会与看其他人时不同,终有一日他的笑容只有温暖没有疏离。
她以为她等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他将她当作了另一个人……
她偏过了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他站在离她不到一丈远处,“晋阳,我从未有过养外室的打算,过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她并未回答。
他叹了口气,坐在榻上想拉过她的手,却被她挣脱了。
“王姑娘只是在别院养伤而已,我早就吩咐人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