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都沾着水,变得皱巴巴的,拧出来,估计得有一大盆水,看来这条被子是报废了。
周梁荣惊慌失措地掀开被子,周蕴正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牙齿打着颤,她整个人都惨不忍睹,头发在滴着水,衣服全都湿透了,两个膝盖都磨破了皮。
周蕴抬起头看着周梁荣,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苍白极了,没有任何生气,仿佛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腐烂的气息。
周梁荣被这一幕冲击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他是即心痛又愤怒,他哑着嗓子问周蕴“你怎么把自己给折腾成了这副模样,你知不知道爸爸看到你这样有多难过?”
周蕴垂着头,没有说话,周梁荣揉了揉太阳穴,用力地把她从床上给拽了下来,拖着她拉到了浴室门口对她说“你先去给我洗个澡,换下这身脏衣服。”
周蕴缓缓地点了点头,僵硬地走进浴室,周梁荣将浴室门关上,过了三分钟后,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又过了一会儿后,周蕴头上挂着条白毛巾,穿着一件浴袍出来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周梁荣,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煎熬地等待着家长的处罚。
周梁荣叹了口气,拿着吹风机帮她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干后,说道“今天晚上你的那张床是肯定不能睡的了,去你哥哥的房间睡吧。”
周蕴从嗓子里挤出破碎的声音说“好。”说完她就拧开周燃卧室的门把手走了进去。
周蕴爬上床,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她的鼻尖萦绕着周燃的味道,仿佛她此刻就躺在他的怀里般。
周梁荣在厨房把姜汤煮好后,端给周蕴,周蕴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姜汤,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了。
她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周梁荣又给她破了皮的膝盖涂上了药膏,做好这一切后周梁荣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蕴,都会过去的,你好好地休息,其他的就别多想了。”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都对她说会好起来,可他们又没有看见过未来的她是什么样的,她连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情,怎么他们就能够那么笃定的相信她会好起来的,周蕴实在是想不明白。
周梁荣在房间里为周蕴点了根安神香后,对她说了句“晚安”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周蕴知道,安神香对她的睡眠起不了作用,因为她注意力全放在了心里所想的事上,这样的她还就算再点十根安神香都没用,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梦境
周燃结束了整整一天疲惫的旅程,拉着行李箱从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出来,江城的温度要比南城的低很多,明明才是初秋,却已经感觉到有些寒冷,他独自走在落满晚霞的街道上,四处观察着这个他不熟悉的城市,他思忖着,现在首要的是找一个过夜的旅馆,然后明天再去大学报到。
他找了一个较为便宜的旅馆,拿出身份证让前台给他开了个房后,拿着前台给的钥匙,进到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还算干净整洁,有一台老式电视机,床单和被褥上也没有发现什么污渍,窗外可以看到繁华的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远处大楼上闪烁着的霓虹灯牌,看起来像彩虹又像是他和周蕴在跨年那一刻在广场上所见到的焰火。
周燃把行李箱安置好,再从里面拿出来换洗衣物,牙膏牙刷,还有周蕴的那条白裙,他把头埋在裙子上深深地嗅了嗅,贪婪的汲取着周
蕴留在这上面的气味,他凝视着这条裙子,回忆着周蕴穿着它时的样子,她各种的表情,她笑时样子,伤心时的样子,对着他害羞时的
样子,欲拒还迎的样子...她所有的模样全部在他脑海中一一掠过。
周燃把行李箱安置好,再从里面拿出来换洗衣物,牙膏牙刷,还有周蕴的那条白裙,他把头埋在裙子上深深地嗅了嗅,贪婪的汲取着周蕴留在这上面的气味,他凝视着这条裙子,回忆着周蕴穿着它时的样子,她各种的表情,她笑时样子,伤心时的样子,对着他害羞时的样子,欲拒还迎的样子...她所有的模样全部在他脑海中一一掠过。
周燃就这样对着一条裙子睹物思人了一会儿后,就小心翼翼地将裙子折叠了起来,又放回了行李箱中。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周梁荣,‘嘟嘟嘟’响到了第四次后,电话的听筒里传出了声“喂?”
周燃对电话另一头的周梁荣报平安“爸,我现在已经顺利的到达江城了。”
“哦,那你现在在哪儿?”
周燃回答道“我在一个旅馆里,明天就会去学校报到。”
周梁荣叮嘱他“那就好,你多小心,可别让小偷偷走什么重要的东西,钱倒还好,主要是证件啊之类的。”
周燃说了句“知道了,我会多加注意的。”他接着有些迟疑地说“爸...妹妹她还好吧?”不知道为什么,他自从坐上那辆公交车起到现在,心里就一直不安着,甚至在他昨天迷迷糊糊地在列车上睡觉时,梦到了周蕴一个人在大雨中嚎啕大哭,而他就坐在公交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哭泣的周蕴,他醒过来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