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撞的
 小鹿撞的
打雷了。
连续两周的高温终于要结束了，看样子今晚会有一场暴雨。
向延正在手机上叫外卖，原本的计划是七点出发，现在刚到六点，怕她饿肚子准备点外卖凑合一顿。
谷歌在阳台上收衣服，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让她别连夜赶回去，懒得跑，别听她爸瞎指挥，不是什么大事。听到爷爷在家养着，能够下地走动，叮嘱一番也就放心了。
“估计晚点会有暴雨，我叫了附近的外卖，吃完我们就回去。”边说边起身去了厨房，开冰箱，一堆饮料，几个水果，没了。
向延又点开了外送，搜索附近的生鲜超市，选了一家评价还行，配送最近的。
“帮你挑了一些熟食，平时少点外卖，自己试着做，不会就叫我。”
“随叫随到？”这话说的有照顾她那味了。
“随叫随到。”
“你挺闲。”
“我是老板。”
哦，知道了，了不起。
“今晚不回去了，周末我再找个时间回去看看。”言外之意不耽搁向老板宝贵的时间了。
“嗯，也行。”
两人又没话说了。静默无声，向延开始观察，她靠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两条腿又细又白，划着手机，看起来兴致不高。两次见面都化着浓妆，其实也不算浓，只是气场没那么柔和。跟以前白色毛衣，杏色半裙不太一样，风格变了。
变化是肯定的。不过当时谷歌给向延留下的印象，有一部分是刻意为之，故意打扮得温温柔柔，邻家妹妹。果然直男就吃这套，随便撩两句就上钩。
“别太担心，年纪大了小病小痛很正常，没什么大问题，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话也并不全是宽她的心，毕竟照顾祖父，和老年人打交道，他也算是有经验了。
可听在谷歌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陈奶奶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弄得我家事像你家的事一样。”
“男未婚女未嫁，你说是为什么。”
“你对我有意思？”不然人家怎么会平白无故撮合起人来。
“挺自恋。”一开始向延真不是故意的。那天照例回去看看祖父，恰好碰到陈奶奶带着许子言回屋，现在已经长成大萝卜头了，不过做媒人的潜力依旧存在。
“向延哥哥，谷歌姐姐回来了，你见到她了吗？”许子言问这话倒是不突然，谁让向延之前间接找他打听过呢，小媒人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谷歌大学一直在深市念的，上学期间是不会跑回渝城的，寒暑假也不再回来常住过，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避开，也或许是一旦主动的那一方不再，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就彻底断了。他再也没碰到过她。
“向延？你认识小谷歌？”陈奶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本事立刻上线，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这俩孩子倒没听说过有交集。有故事。
“谷歌姐姐来给我补习的时候认识的！”许子言激动地答疑。
“不算认识。见过几面。”向延自认还算淡定，也不想给街坊邻居留下话题，所以一笔带过才最合适。
“年轻人嘛，可以认识一下，小谷歌现在一个人在渝城上班呢。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你也住渝城，还比她长几岁，有空可以认识认识。我给你介绍介绍。”向延是陈奶奶看着长大的，对他一直挺有好感，就是不清楚条件挺好一小伙子，长这么大好像都没见他谈过朋友，但人年轻有为，有房有车有工作的，小地方还真没啥合适的，也不知道在外面谈过没。
心里这么想着，第二天碰到也就顺理成章促成了让他顺道送谷歌一起回渝城这事。
说起来是要感谢陈奶奶。不然再没机会逮住她。
说着就停电了。
谷歌在网上查了一下用电余额，发现没欠费，听外面好像也在喊停电了，估计是都停了。
天还没黑透，暂时不需要点蜡烛。当然家里也没有这东西。
孤男寡女待一块，外卖怎么还不到，缓解下这冷冻的气氛。
“经常碰到？”这地方真的不太适合她住，但向延现在没立场。
“啊？”谷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哦，还行，我也刚搬过来两三个月。”
刚站起来准备走动，又在茶几上磕一下，身子一晃，僵住了。
向延还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只是整个人朝她这边前倾，一手搭在她腰上，一手扶着她胳膊。冒冒失失。
“去哪，我扶你。”说着站了起来，离她更近了，男性气息覆盖在她整个后背。
谷歌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向延的脑袋就在她正后方，他还微低着头，往后稍稍仰头就能碰到。想说她又不是残了，只是光线不好没注意。一出口只剩僵硬的俩字。
“厕所。”
从厕所出来，向延就站门口等着，看样子是还打算把她原样挪动回去。这人真是。
殷勤。过于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