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
所谓“琼英堆雪”,乃是将受刑人下身里里外外、每寸肌肤抹足了香膏,让人分开了腿,用器具拓开了穴儿,坐入融化的雪琼胶之中拓印私处模子。那雪琼胶纵是化成一团绵软的水液,那热度也不足以将人灼伤,只是烫得人生疼。从皮肉上撕开之后,也只留一片淡淡的红,药力却沁进去了,此后便是一阵轻风拂过,也能教人如遭鞭打,疼痛不止,更遑论再用刑器责罚,惨痛之态难以言喻。
皇帝见高总管急急忙忙使人备齐了物件,抬了红泥小炉,将雪琼胶点点化开,反倒平息了些怒气,转而静待。
他展臂抱起蜷在地上的顾寒舟,让人伏在自己腿上,一手拨开他柔软臀肉,一手用细银剪将缝住穴口的丝线拆散抽离。红玛瑙珠儿似的小血滴点点渗出,被他不厌其烦地抹了。封堵穴口的玉珠没了细线束缚,像被压在泉眼上的圆润卵石,湿漉漉的,突突轻颤着。皇帝拍拍顾寒舟紧绷的臀肉,膝盖在他下腹重重一顶,只听“扑”的一声,玉珠如被弹射而飞一般,划开一道白影砸在地上,积了多时的水液自红肿的穴口喷涌而出,如江堤决口,一泻千里!
顾寒舟身子颤得厉害,皇帝衣裳被打湿了大片,也不嫌弃,拢住他肩头,让他翻了个身靠在自己怀中,低头又吻他眉间残留的烙印。那痕迹淡了许多,仅余了一层嫣粉,帝王私印也模糊了边际,皇帝无声叹息,舌尖卷起他睫上泪珠,品着口中咸涩,道:“先前那药汤也还有些用处,乖犬儿又醒了。”
顾寒舟确实被药力又催醒过来,神色却多了些懵懂,双眸含着汪泪水,迷迷蒙蒙,如雾失楼台。
皇帝掐着他下颌,凑近了去吻他被咬破的唇,他竟也不曾避开,只“唔”了一声,蹙了蹙眉,轻轻着眨眼,乖顺得可怜可爱。
皇帝揽住他腰身,让他贴紧了自己,目视医士,面露问询之色。医士赶忙道:“陛下恕罪,那药服了便如醉酒一般,因人而异——有人胡言乱语,有人哭闹不休,也有似这奴儿这般,虽醒着,却懵懂不知事的。”
皇帝久未见顾寒舟乖巧模样,此时见他温顺地伏在自己怀中,软糯天真,如不知世事险恶的幼童,不由生出几分怜意,抬手轻抚他墨发,在他哭得发红的鼻尖与眼尾吻了又吻。
高总管未料到那药汤会有如此效力,不免心焦,暗道:这顾寒舟不愧是皇帝的心尖尖,原先虽忍心下那般狠手调教,此时稍一变化,皇帝立时恨不得对他疼爱有加,怕不是要坏了事!
他虽如此作想,却不敢开口扰了皇帝兴致,只在心里暗中打鼓。
皇帝目光放柔,盯了顾寒舟许久,似有缱绻之意流转。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了足有一刻钟,方才轻轻闭目,眼底竟也似多了几分水雾。
高总管心中“咯噔”一下,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腿一软,几乎要滑跪下去。
却听得皇帝沙哑道:“旦夕欢愉,稍纵即逝。”又问医士,“他如今可撑得清醒几时?”
医士回道:“一个时辰。”
皇帝“唔”了一声,怅然道:“此时他是醉了。再醒了,就和从前无异了罢。”
医士忙道:“陛下英明。”
高总管听出皇帝心思,心口落下一块大石,悄悄在衣摆上擦去掌心冷汗。
皇帝却未曾吩咐于他,只是低头捧住顾寒舟脸颊,轻声哄道:“乖乖儿,你……同朕说说话。”
药力上涌,顾寒舟面上晕出淡粉,眸中水雾愈浓,也不知神志留存了几分,无论皇帝如何诱哄,也不曾开口。
皇帝伸手探入他腿间,二指捏住他穴口一片嫩肉,掐紧拧转。
“呜!!”顾寒舟身子一跃,眼角跌落一滴泪珠,喃喃道,“疼……”
皇帝再加了几分力,将那水嫩柔滑的媚肉再度旋拧一圈,逼问道:“还疼不疼了?”
顾寒舟眼尾像抹开了胭脂,衬着盈盈泪雾,脆弱又柔软。他双手无助地往后探,徒劳推动着皇帝掐住自己穴口的手,含着鼻音应道:“……疼。”
皇帝收紧了手指,将柔腻的嫩肉一点点捻动,半是诱哄半是强迫地道:“求朕。”
顾寒舟却并不应答。
“你可晓得朕是谁?”
顾寒舟迷茫地眨了眨眼,也未回应。
皇帝等了一阵,恼得又是狠狠一掐,箍住他痛得战栗的身子,恨声重复道:“若不想再疼,便好好求朕。你乖一些,朕……可以饶了你。”
顾寒舟长睫抖得厉害,半晌道:“我……不……”
还是绵软懵懂的模样,声音低柔得如蝴蝶落在花瓣尖儿上,内里倔强却一如从前,让皇帝心中火气一下蹿升——
“高起功,器具可备好了?”
高总管终于听得皇帝呼唤,面露喜色,忙不迭地道:“回禀陛下,都备齐了。”他招呼手下将融化的雪琼胶倒入一个硕大的白玉鼎,那白玉鼎形如盛放的花盏,鼎口浑圆,有两臂环抱大小,一尺余深,足以容纳一人“坐”在其中,将下身浸入热烫的胶液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