偻的背影看,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裸
露的半截手臂上光秃秃的,连块手表都没有戴。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忍,开口叫他。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春水停住了脚步。“当了明星脾气见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春水背对着他没有动,却咧着嘴无声地笑了。他特别想扎到袁峰的怀里痛快地哭上一场,用眼泪和鼻涕蹭湿他的胸膛,这是他一直想对郝八一做的事。
“你觉得满足了他这一次,他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不太可能,我只是想顺顺利利地出了这张专辑开好自己的演唱会,以后他或者别人想怎样就顺其自然了。”
台球房里的灯光有点暗,春水的脸有一大半埋在阴影里,他不敢看袁峰的眼睛,却特别想靠近他,眼神飘忽着浑身微微颤抖,只觉得下一刻就要委屈地哭出来。
“他喜欢你吗?”袁峰突然扶住了他的肩膀,轻轻地问。
“好像有一点。”春水的声音低不可闻。
“记住让他带套 子。”
“啊?”春水被袁峰极度跳跃的思维搞糊涂了。
“我对他没什么了解,只知道是个滥
交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记的要保护自己。”袁峰摇摇头,自我解嘲地笑了:“也许你不需要我的忠告吧?你其实,嗯,很聪明的。”
“袁哥……”春水哽咽了。“对不起。”
戚宇尚在一个深夜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春水。
“戚少,我不会说出去的,打死也不会,我只是和春水开玩笑的,您放过我,我真的是和他逗着玩儿的……”邸飞在电话里痛哭流涕,声音抖得厉害。
“发生什么事了?”戚宇尚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凌晨两点,他立刻睡意全无。
“春水可能误会了,我不知道他跟您怎么说的,总之我真的不会出去乱说,您要相信我……”
“春水?”戚宇尚紧皱眉头,“他什么也没跟我提起过。”
袁峰答应了春水的事果然给办了,那么个老实的姑娘其实谁不是心知肚明的,一个星期后阿卓就被放了出来。
但是袁峰心里不痛快,这个邸飞太不地道。最初的时候栽赃陷害春水,现在自己惹出来的祸让个小姑娘背黑锅不说,居然使出威胁恐吓的下作手段来了-----春水是惹自己生气,但要打要骂要欺负还轮不到别人!袁老大自遇到了他家简捷,早已不做大哥许多年了,但是这个邸飞真是触了他的底线,于是忍不住就瞒着家属叫人在半夜里问候了他一下。
切,软蛋一个,吓得屁滚尿流的。
春水还蒙在鼓里。他的专辑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这几天的通告排的满满的,电视台网站纸媒采访不断,晚上快十一点才结束了一个运动服饰广告的拍摄。他裹着件羽绒服困得腾云驾雾一样上了公司的商务车,半梦半醒之间接到戚宇尚的电话:“让司机在路边停车。”
春水激灵一下清醒了,戚宇尚的语气冷冰冰的,听起来似乎隐含了怒气。他心里惴惴不安,很自觉地想到自己擅作主张的事,老小子八成是知道了。
事情比他料想的要严重许多,从接到邸飞的电话开始忍到现在,这一整天戚宇尚的怒气反复升温,此时已接近爆棚了。
其实他和袁涛的想法是有几分相似的:我旗下的艺人,特别是还有过滚床单关系的艺人,再烂也只能由着我处置,居然被黑社会半夜三更的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这丢的不是邸飞的脸,是他戚宇尚的!
最不能容忍的是郝春水。戚宇尚的手紧握住方向盘,指节都泛起了青白。事到临头居然会去找个外人来解决问题,而且瞒着我对自己的同门艺人下手,一下手还就是黑的。
果然不简单啊小春水,戚宇尚又有了上次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尤其让他愤怒。他的车响着刺耳的刹车声急停在路边,春水上了车,看到戚宇尚的眼睛在黑暗中燃烧着两簇火焰。
“找我有什么事?”春水小心翼翼地问着,他把羽绒服放到后座,侧过头看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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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宇尚面无表情地开车,春水试探着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真的好久没见面了。
“滚一边去坐好,想想自己做的事回家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戚宇尚粗暴地推开他。
“你想听什麽解释?”春水一腔柔情被泼在了地上,也有点恼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没做错事。”
“是吗?”戚宇尚冷冷地哼了一声。车停在上次那个四合院的门口,他下了车猛地拉开春水一侧的车门,抓着春水的胳膊把他拽了下来。
“干什么?!”春水一路挣扎着被拖进院子,他忍不住抬腿踢了对方一脚,冷不防身子一轻,一个过肩摔被戚宇尚按在花园的干草丛里。
“你是谁的人?谁是你男人?你丅他妈的要搞清楚!”
戚宇尚那标准的教科书式的过肩摔虽然未尽全力,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