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窑户都到场围观。
唐浩根看着那灰色的粉状物质,十分兴奋地问:“是兑了水直接用吗?”
宋玉延让他先去让人准备一些砖块、以及细小的黄砂。等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宋玉延再用水泥、石灰、黄砂跟水按比例调配好,用铲子将之搅拌均匀,随后才涂抹在砖块上,筑起了一道两米长,一米高的墙。
检验养护的天数在二十天左右,在这期间,唐浩根一直让人看着,别被人在这里动了手脚。
一开始众人十分期待水泥的作用,可是唐浩根不让人碰,他们这心痒得很!等时间一久,众人的好奇心也就淡去了,关注的人就没有之前多了,还有人酸道:“这玩意儿肯定不管用,不然为何这么久都不让人检查呢!”
唐浩根也有些担忧,但是宋玉延不为所动。
半个月过去了,衙门的杂役渐渐地也开始松懈了起来,夜里常常跑去睡觉。结果一天夜里,他突然听见一些声响,像是凿子开凿的声音,他一下子惊醒了,跑去看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还没靠近,便看见那道墙的旁边有一道黑影,似乎正在对那面墙动什么手脚。
他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道黑影吓得凿子都掉了,也不敢捡,直接跑了。
杂役追了一会儿追不上,只得放弃,回去检查那面墙。他本以为那凿打的声音那么响,那面墙应该很脆弱的才是,结果他只在那灰白的粘合处看见被凿开了一些坑,却是连一块砖都没有掉。
他登时就看呆了,第二天一早,便迫不及待地回去通知唐浩根:“成了、唐丞,成了!”
唐浩根迷迷糊糊的:“什么成了?”
须臾,他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水泥成了?!”
他也顾不得别的事了,直接往那边走,杂役跟着他说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偷懒所以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只说自己去小解了,回来看见有人想动手脚,被他吓退了。
唐浩根也懒得追究他是去上厕所了还是偷懒去了,他到了那儿后,尝试用手推一下那块砖,发现粘合得还是很牢固的,一点也没被推松动的迹象。
他很是高兴,让人将宋玉延喊来。
宋玉延的关注点却在昨夜的那个人的身上:“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杂役悻然:“天太黑了,没看清楚。”
唐浩根也从水泥制作成功的喜悦中回过味来:“明知这事是官府办的,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手脚?”
“定是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而且又不希望我们做成功这事的人。不过他大抵是没想到,水泥的强度还可以,他没成功就闹出了动静来。”宋玉延道。
唐浩根思索了片刻,让底下的人去查所有参与了制造水泥的人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宋玉延对这嫌疑人也没什么头绪,便把重心放回到水泥上来。她拿来锤子,让一个力气比较大的壮汉去敲打那面墙。
众人本以为这么大力气下去,那块砖肯定会飞出来,结果那壮汉敲打到手麻了,那块砖才只有些松动,而整面墙都还是好好的。
唐浩根咂舌:“水泥这般强悍的吗?”
宋玉延道:“这并非全是水泥的功劳,而是我当初让人砌墙时,便用了‘平砖丁砌错缝法’,这种法子砌起来的墙很厚,城墙便是这么砌的。而修筑海塘,只是薄薄的一面墙自然是不够的。”
宋玉延又让人合力推这面墙,五四个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面墙给推倒,而且倒下后,除了个别砖块会散开来之后,其余的砖块都还连结在一起,可见水泥的粘合性还是较好的。
宋玉延却不是很满意,她知道这种工艺制造出来的水泥强度应该在200-300号之间这是水泥强度的标号,标号越大表示强度越高,抗压抗拉承受能力越强。
这个强度的水泥用于建筑物修筑还行,修筑海塘的话,不出五年,肯定会些地方会被冲毁。
唐浩根听了她的话很是无语:“宋大郎可知朝廷对桥梁、河渠等的要求是多少年?”
宋玉延看着他,他道:“五年,五年内出什么大事,则追究督造之人的责任。而海塘……宋大郎又知道要求是多少年吗?”
宋玉延试探道:“五年?”
唐浩根道:“钱塘江海塘,年年被浪潮冲毁,屡毁屡修。明州也有不少散塘,皆由木桩、土等夯成,一年毁好几次,也是屡毁屡修。可是却很少追究过匠人的责任——因为压根便追究不来。”
更主要的是桥梁河渠等工程,是会将将工程督造者或是工匠的名字刻在上面的,哪一环节出了事,便直接问责那工匠。比如黄河决堤,往往会有很多官员被问责,可是却很少见海塘被冲毁,有大批人受牵连的,究其原因是朝廷重视河渠等水利工程,海岸工程在面对大浪时,也有些束手无策。
宋玉延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我不能因为如此,便降低要求。”
习惯了工程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