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送臣妾回来,有春桃和太医在,陛下无须为臣妾担忧。”
宋衍的手指在空中一顿,良久才收回了手,他眸子里染上了几分冷意,“阿沅就没有其他话要对朕说吗?”
顾沅:“???”
她应该说什么吗?
想了良久才恍然,她轻咳了几声,一双眸子里多分了几分迷蒙,含着几分淡淡的哀愁,“臣妾风寒还未痊愈,为了陛下龙体安康,臣、臣妾便不留陛下了。”
宋衍看着顾沅,又是这幅低眉顺目的神情,当真是没有一分的错处,胸口好似有一团火在烧,他站起身,冷冷的丢下了一句“既然如此,阿沅便好好休息。”后,转身便离开了。
息和公主一直在凤寰宫外担心着顾沅,可又怕自己此时进去会打扰皇兄和皇嫂说悄悄话,故而一直在宫门外等。
才等了没多久,便见宋衍黑着脸出来了,她本想上前问一问是怎么回事,可连“皇兄”两个字还没有叫出口,宋衍就早已走远了。
这般反常的宋衍,息和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进去大殿的路上,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她皇兄几眼。
平日里她这皇兄就是不苟言笑,喜怒皆不形于色,今日这是什么了,当真好生奇怪。心头好奇,她一进殿便忍不住问了出来,是不是皇兄和皇嫂吵架了?
可却见顾沅面上还是如常的神色,并未理会她这话,反而说道:“那陆修我看也甚为寻常,还是他旁边那个更为出众些。”
息和公主:“……”居然还有心情同她玩笑,那想必是她想多了,她坐到了软塌旁,想到她嫂嫂刚才的话,她不由道:“嫂嫂快莫要再提息和的事了……”
顾沅见息和公主这般小女儿姿态,不由笑道:“好好好,嫂嫂不说了。”
息和公主年岁尚小,认准了一个事难免有些偏执,如今此路行不通,那日后再换个法子便是。
今日皇嫂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受了伤,息和公主一时十分过意不过,硬是要自己动手来给顾沅上药,如此折腾了半晌,见顾沅真的没事后,方才放心离开。
夜晚的凤寰宫,安静又温暖,屋内燃着烛火,将这偌大的宫殿照的十分明亮,顾沅还窝在软塌上翻看着话本子,便见春桃一路风风火火的小跑了进来。
顾沅向来不喜人多侍候,是以在凤寰宫多数的时间,都鲜少能在殿内见到其他宫侍。
春桃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喘息了一番后,才在顾沅耳畔小声说道:“小姐,春桃问过画师了,那些画像并没有遗漏。”
顾沅用手支着脑袋,几缕青丝垂在箭头,那姿态真是好不安逸,此时听闻春桃的话淡淡应了一声,“嗯,可问过那日是谁当值了?”
春桃有些困惑,“是画眉,可是小姐,画眉也没有理由去拿穆统领的画像呀?那日陛下来过,难道是陛下给拿走了?”
顾沅翻着话本连头都未抬,“嗯,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春桃有些焦灼,“可是小姐,陛下会不会因此误会了小姐,不如小姐明日去昭阳殿和陛下解释清楚吧!”
顾沅:“我不去。”
春桃:“小姐……”
看春桃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像是又憋了一肚子的话,顾沅怕春桃唠叨起来没完,忙说自己困了,要歇下了,春桃见状这才没再说下去,只帮顾沅铺好了床褥,便退了出去。
*
这一晚,在昭阳殿,宋衍久久未眠。
宫侍见陛下心绪不佳,特意燃起了安眠香,这安眠香还是冯太后亲手所制,十分起效,往常燃上这香,不出片刻,他便会入睡。
可今日,他睡在榻上半晌,却久久都没有困意,脑子顾沅那个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总是挥之不去。
自小到大,因为母妃的话,和顾沅亲近似乎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亲近似乎有些变了味道。
父王自小便教他帝王之术,他自诩早已领悟了那做什么事都可以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压顶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甚至在当日梁皇叔逼宫篡位时,他都未曾有过恐惧与慌乱。
但是唯独面对顾沅,他总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
迷迷糊糊间,似乎已然入梦。
梦中的场景和现实甚为相似,但在梦中不知为何,凤寰宫的小宫女画眉竟睡在了他的身侧,且衣着寸缕,他揉着额角,怎么想也想不出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脑子里还一片空白,便见顾沅推门闯了进来。
他忙起身解释,可顾沅哪里肯听,他是天子,向来还没有人敢同他争执,偏偏顾沅敢。
顾沅走至床榻旁不由分说的对着画眉就是一掌,画眉吓得跪在榻上连连求饶。
他只看到了画眉的畏怯,却未曾留意到彼时顾沅的肩膀都在颤抖。
宋衍这时更恼怒了,只觉得顾沅又是在无理取闹。
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自是不欢而散。
还没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陡然好似